长公主笑容满面?地?对她道:“自然不麻烦。陛下准了他休沐整整十日,不就是想让他这段时日能多讨讨你的欢心?么。”
“况且阿珣不就是在大明寺中第一次见到簌簌,然后才对你心?生爱慕的么。现在你们既然已经成婚,与你一同前去还愿,再正常不过了。”
她这么说着,看向楚珣问道:“你是不是也很?想和?簌簌一起前去?”
楚珣:“不是很?想。”
在对上长公主凌厉看过来的视线后,沉寂片刻,他又懒洋洋改口道:“……但也还行?。”
长公主看他一会儿?,随后又笑着对闻吟雪道:“别管他。他口是心?非罢了。”
“……”
威远侯府的马车非寻常侯府礼制,前面?驱车的乃是踏雪乌骓,汉白玉镶嵌车厢之上,两侧帘幔垂顺下来,单看着就知?道内部布设华丽非凡,檐下挂着一枚令牌,只看着就知?道其中之人必然是身份不凡。
马车中焚香袅袅,泛着淡淡的水沉气味。
闻吟雪抬手看了一下香炉中燃烧的香料,转头看到半阖着眼的楚珣,忍不住凑到他身边闻了一下。
楚珣察觉到她靠近,手指抬起在她的额头上抵住,“你干什?么。”
闻吟雪看向他道:“我先前就想问了。你身上的遐草香味是哪里来的,你屋中也没有焚香,浴池之中的香料也没有,那是从哪里来的?”
楚珣听?她说话,倏地?笑了声?。
“闻大小姐,你倒也不必这么关心?我。”
“……”
其实闻吟雪也不是很?关心?这个,她懒得回他,此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今日早晨是不是醒得很?早?”
楚珣抬眼,“怎么?”
“我问问。”
闻吟雪双手抵着下颔,“我记得昨晚好像是挺晚才睡的,但我辰时醒了一次就没看到你人了。你不困么?”
“不困。”
“那你醒这么早做什?么?”
“……我闲。”
行?吧。
闻吟雪和?楚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因为身边没有其他可以说话的人,随口问问。
她昨日睡得晚,今日早间辰时醒了以后睡得迷迷糊糊,此时也感觉到了一点儿?困意上涌,脑袋耷拉着睡着了。
楚珣随手翻阅着一本札记,感觉到周围静寂下来的时候,才半垂着眼睑看向闻吟雪。
她纤长的眼睫垂覆下来,在车内暖黄的光下落下一整片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