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北地的安cha的人传来消息,说她在医院里流产------他才如菩提灌顶一样,脑中嗡嗡作响-------这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原来他遗失了身体的一部分在北方,在她那里,永远也无法完整了。他总是以为她肚里怀着他的孩子,那么以后就算天涯海角,千山万水,也永远不会断了牵扯的。可是终究成空了----后来北地传来消息,说她与董德全之子----董慕勋来往甚密。他自然认识董慕勋,当时也看得出他对靖琪有意。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属于别人------从来没有过。再后来,又传来了她与董慕勋订婚的消息-----他那日当场就把电话砸了出去,弄得一群侍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千方百计的让北地的探子打探她的消息,终于知道了她与董慕勋会离开前往美利坚。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绝不放她走。绝不!!哪怕她再也不肯跟他说上一句话,哪怕她再也不肯正眼瞧他一眼,哪怕她再也不肯对着他笑------他都绝不会再放她走了。她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的,一辈子只能是他的。有人在包厢门上敲了敲门。他不耐烦的道:&ldo;不是说了不要打扰吗?&rdo;李介载的声音有些迟疑的传了过来:&ldo;参谋长,是司令夫人这里的双宝姑娘。&rdo;他这才口气好了些,道:&ldo;什么事情?&rdo;那双宝隔着门道:&ldo;老夫人请少爷等会回去的时候在门口等她一下,说是今儿晚上一同回府邸。&rdo;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回道:&ldo;你去回老夫人,说我知道了。&rdo;双宝应了声&ldo;是!&rdo;便回了厢房去。他低头道:&ldo;不要再哭了。我命人将他放了就是。&rdo;她这么不声不响地落泪,他心里闷地几乎要发狂了。她&ldo;哦&rdo;了一声,缩到他怀里。他转头道:&ldo;拿条热毛巾进来。&rdo;小厮们片刻便送了过来。她只伏着,头也不好意思抬。他见她如此,反而笑了出来,替她擦干了脸道:&ldo;那你以后可不许不理我。&rdo;被她冷落的滋味竟比小时候父亲打他还难受。总觉得整颗心吊在她那里,不上不下,没个着落。她脸一红,低低应了声&ldo;哦&rdo;。出了戏院,随从已把车子开了上来。他刚要准备扶着她上了车,只听大嫂沈冉清的声音笑着传了过来:&ldo;妈,看三弟那样子?是不是该打了,又准备溜了?&rdo;他这才停了动作,牵着她转身。只见沈冉清外面套了件玫瑰红的大衣,明艳大方,正搀扶着一位老夫人。那老夫人一身丝绒的深紫色旗袍,外罩了件黑色的貂皮大衣,脖子上挂这一串明亮亮的珍珠,颗颗饱满如鸽子蛋,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因晚上灯光明亮不一,只瞧见五官轮廓与段旭磊有五,六分的相似,肤色很白,想来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美人。此时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保养的极好,站在沈冉清旁边,竟似姐妹般,一点也没有给比下去。反而那贵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他笑着叫道:&ldo;妈,大嫂。&rdo;那段老夫人笑着,却不理她,眼光在靖琪身上一再流连。好一会才道:&ldo;走吧!&rdo;在沈冉清和丫头的搀扶下上了另一辆等候的车子,很快便开走了。他扶她上了车子,吩咐道:&ldo;回司令府吧!&rdo;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安慰的笑着道:&ldo;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rdo;她与他在北地成亲之时,他只说他父母已经双亡了,家中只有他一人而已。今晚却连见了他嫂子和母亲,本已经觉得窘极了。如今却要去他们家的司令府邸。这么看来,他母亲定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若他母亲知晓她的身份------她又恼又羞地瞪了他一眼,脑中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转头看了身边的他一眼,正若有所思的在沉吟。那轮廓鲜明的犹如倒刻。忽然觉得很是无奈,莫名的无可奈何。他那么霸道的将她困在别墅里,可能够困多久呢?都已经两个多月了。那船去美利坚,最多半年多一点。到了那里,大哥安排的人员没有接着她们,必然就会查到海川,查到他这里。也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救出来。若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当日将她和董大哥掳来,他大哥和母亲必不知道的。若是他们知道,必然不可能让她舒服地在别墅过了这些日子的。一刹那之间,像是醍醐灌顶,竟然有一些明白了。这样的日子其实是偷来的。他与她,其实早就结束了。可这样偷来的日子也快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