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猛獸逗弄實力懸殊差距龐大的小動物時,一向都是不講道理,只顧著令自己心滿意足的。
啟動通訊器的那一瞬間,在皇宮密不透風的監視下,夏芙打破了那條弗雷德里希觀察她許久,才慢慢對她鬆弛寬容下來的界限。
恰巧那天皇帝因克拉斐爾暴動、處決其餘臥底帶來的後續影響,臣子們的爭執和吵鬧令他心煩意亂。
而夏芙什麼都不知道,她按照時間表,小步端著陛下的晚餐給他送去,一開門,便對上了陛下審視靜默到極致,以至於顯得恐怖的視線。
一瞬間,夏芙心跳恍若停擺。
皇帝雙手交握,端坐於高座之上,俯視她的紅眸猶如地獄深處的焰火。
……
他低聲呼喚她過來,手臂將她環在懷中,動作並不用力,甚至有些對脆弱品般的溫柔。
可她卻在這樣的對待中變得狼狽無比,茶水打翻,弄濕衣裙,她跪坐在案桌上,表情從最初的驚嚇,到後來的蒼白祈求,中間也才過去了不過幾分鐘而已。
夏芙纖弱的指尖痙攣泛白,她始終搞不懂事情為什麼會這樣,求生欲令她吐出舌尖,邊哭邊模糊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陛下……」一邊像個受到欺負的小孩子一樣手足無措地攀附上他偉岸的肩膀,像是尋求安慰,即便他就是給她帶來傷害和快樂的那個人。
「……不要、再欺負我了,求您,起碼不要用那個……」
「通訊器,」男性垂眸看她,凝視著她掛著淚痕的臉頰,「你還要使用它,是麼?要與你親愛的同胞聯絡。」
「嗚。」
「不能用了,」皇帝耐心地告訴她,話語有些詭異的溫和,像是要證明他的話語可信般,他手掌抽離,動作令少女的裙擺泛起漣漪,隨後他便抬臂,將夏芙心心念念的物件遞給她。
「你看,已經進水損壞了,孩子。」
語畢,青年紅眸掃過她呆滯的神情,低笑了一聲,「還是你親自澆壞它的,不是麼?」
……
被發現的間諜會有怎樣的下場?
即使不用思考,夏芙那日在昏倒前,也好像已經隱隱預見到了自己的未來。
阿斯加德皇室、尤其是君王,不會容忍她這樣的存在,夏芙已經徹底意識到了,他所給予自己的那些微小的特殊,只是獵人對於感興的獵物的一點小小的耐心而已。
克拉斐爾這次派來的同伴一共有四名,夏芙之前一直不敢和組織聯絡,對任務進度懵懵懂懂,後來通訊器進水損壞,她更是沒有與同伴再次聯繫上的可能了。
到最後,夏芙還是從皇帝和奧托口中得知了她的同胞們的下場。
他們……都受了很嚴重的鞭刑,還有其他刑罰,渾身狼狽不堪,血肉模糊,其中已經有一位放棄抵抗,吐出了所有情報,而另外兩人則寧死不屈,一心向死。
夏芙知道自己即將要和他們一樣受刑,淚眼汪汪地做好了所有心理準備,結果真的受刑時,她還是霎時潰堤,完全沒堅守多長時間。
……怎麼和她想像得不一樣啊!!
雖然也算是鞭刑,並且開始真的有點痛,但後來就由物理刑罰變為精神攻擊了啊!……幸好她在組織里是透明人,什麼機密情報都不知道,不然以阿斯加德皇室的體力和手段,她能把組織的所有人都背刺一遍qaq。
奧托審問她的對話流程一般是這樣的。
「呵、小瞧你了,還不說嗎?」
「我真的、哈啊……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唔!」
「嘶,小芙。」奧托抱著她,看著她的表情皺了下眉,「你不會是故意不說的吧?」
「怎麼可能?!」夏芙感覺被污衊了,立馬羞憤錘被子。
「呼……好吧,乖一點,喝點水,」與以往稍稍不同的是,這次審問告一段落,奧托笑眯眯地拿過水杯給脫水的魚魚小芙補水,「我突然想起來,我這裡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她一邊疲憊咕嘟嘟喝水,一邊抬眸看奧托的笑臉。
「雖然之後你去兄長那裡也能知道,」看見小芙一聽到「兄長」二字便立刻慘白的小臉,奧托心知兄長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繼續笑眯眯地繼續逗她,「是你們組織制定的計劃中,關於你在他們計劃里的定位。」
「這件事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怎麼樣,想聽嗎?」
……現實證明,夏芙的臥底人生真的很失敗。
不光後續同胞們的消息是皇室兩兄弟告訴她的,甚至她在組織計劃里就是個炮灰這件事都得從敵人口中得知,那一天夏芙臉色灰白,搖搖欲墜,內心受到了嚴重創傷。
她不想再繼續這份可笑的使命了……雖然明白組織這樣計劃情有可原,可她心裡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她報效故鄉的覺悟沒有大到這種地步。
再加上她現在被阿斯加德皇室掌控在手中,未來一眼就能看得頭,還能在他們的控制下做些什麼呢?
算了吧。
被連續審問一個月後,夏芙精疲力竭,鹹魚躺平,決定認命。
但這時阿斯加德皇室反而決定給她機會了,他們承諾給予她獲取情報的機會,做得好的話還會送她回家,前提是不能讓他們捉到把柄。
天真的夏芙信以為真。
于是之後的一個月,悄悄偷到摺子卻因看不懂上面的外星文字,不得不找奧托求救的時候,奧托倒是大度地幫助了她,但後來卻打著索取報酬的名頭,狠狠審問了她好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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