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川似乎早就预料到一切,他冷漠地问:“人抓到了吗?”
陈宝生心口一跳,知道傅竞川指的是纵火贼,他舔了下嘴唇,说:“抓到了,这会儿被兄弟们捆了起来,又堵了嘴,在外头跪着。”
他又问了一句:“您要审他吗?”
傅竞川头也没抬,“带他进来。”
陈宝生心思活络,他应了声:“是。”
没过多久,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压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男孩进来了。
那男孩剔着寸头,估摸着去村口的理店剔的,鬓边的头都被剃光了。他长了张普通的脸,眉梢、眼角,全都透露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的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刀疤,应该是刚缝的,还没拆线,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男孩的嘴里被塞了破布条,他没法儿说话,也没办法把布条给吐出来,他抬起头,用一双过份黝黑的眼睛,看着傅竞川,似乎并不害怕傅竞川。
傅竞川闻到男孩身上的血腥味,抬起手,捂着鼻子,“把他嘴里的布条拿出来。”
陈宝生一脸嫌弃,抽出男孩嘴里的布条。
男孩被堵了半天的嘴,腮帮子难受得不行,他剜了傅竞川一眼,像是充满恨意,“你就算是杀了我,也不可能从我嘴里问到东西的。”
傅竞川笑了下,似乎是觉得男孩愚蠢,“比起死,也许活着才更痛苦。”
男孩愣着,随后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剥皮吗?”
傅竞川漫不经意地说,“剥皮,从脊椎的位置下刀,将背部的皮肤,分成两半,再用刀子,分开他的肌肉、皮肤。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剥皮的方法,可以将活人,埋进土里,露出脑袋,在他的头顶,用刀划开一道十字,将他的头皮剥开,再往里面灌入大量的水银。这水银的密度大,被埋在土里的人只能痛苦挣扎,最后会把皮留在土里,身体会从土里跑出来。”
男孩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恐神色,看向傅竞川的眼神,也变得古怪。
他的声音里带着掩藏不住的畏惧,“你个疯子……”
傅竞川嗤笑了声:“这就怕了?”
男孩咽着唾沫,眼神恍惚,“我才不怕!”
傅竞川轻易就能击溃男孩的心底防线,“我还有其他折磨人的方法,骑木驴、抽肠、绞刑、灌铅、锯割、活埋、烹煮。”
过了半晌,他说,“你要是不懂这些刑罚是什么样的,我可以逐一告诉你。”
男孩想象着被折磨的场景,吓得瞪大眼睛,“你……”
太可怕了。
男孩的每一个动作,都没能逃过傅竞川的眼睛,他不徐不疾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派你去放火的吗?”
冷汗从男孩的额头滚落,他的手被绑到身后,没有办法擦拭,“我说。”
他像是极其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沉默一阵,嗓子眼干燥得快要不出声音了,“我是附近渔民的孩子,到高中就读了,为了挣钱,到处找零工。半个月前,有一个叫做‘飞哥’的男人找上我,让我去林家放火,他说只要放把火,把林家烧了,就愿意给我五万块,我从来都没有看过那么多钱,就答应了‘飞哥’去林家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