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等马延靠近她,那时拔剑,或许还有机会将他迷倒。
但是,若马延真的近到她身旁,不出几个回合,便可将她斩杀,所以,关键是她必须拖到药效发作,才有可能取胜。
这不只关乎自己与阿斗的性命,还有身后这数十条百姓的性命,此战,她只能胜不能败。
凌笔直地迎风站着,一动不动地与马延对峙着。
马延也不敢怠慢,也持剑站立,不主动出击。
“大哥,依你看,谁胜谁败?”
这是曹植第一次随军出征,他好奇地开口问道。
“呵,我岂能知晓,你问司马先生吧。”
曹丕并不正面回答,而是把问题抛给一旁的司马懿。
灰衣人正是司马懿,他露出莫测的笑容:“既然两位公子都不知晓,我又怎能知晓呢?”
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便齐齐地望向场中。
习武之人都是靠着对杀气的敏锐判断而躲避危险,但是马延感觉不到凌的杀气,甚至连一丝戾气都没有,更可怕的是,她琥珀色的眼眸依然是一片平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终于,马延按耐不住,提剑向凌疾刺去。
凌并未拔剑去挡,而是错步拧身,避过这一剑,剑锋险险地划过她的腹部,“刺溜”
一声,金属与血肉相磨间发出沙哑硬沉的声音,右腹随即感到一股炙热的疼痛。
空气中立时弥漫着血的味道,而凌脸上毫无痛苦,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那剑刺中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别人。
就是现在!凌足尖一点,轻盈跃起,在空中微微旋身,手腕一翻,迅疾地抽出长剑。
马延只觉一股奇香迎面扑来,头脑顿时有些晕沉,紧接着眼前一道青光闪过,他赶忙闪身掠开。
凌琥珀色的眼眸忽地染上一片红光,一闪而逝,一股阴寒的杀气瞬时从周身蔓延开去,身形晃动,已绕到马延身后,直刺他的背心。
要伤害一个人之前,必先有意念,意念驱动着行为,凝聚成一股动力,在动手之前,浑身散发的戾气便己传递出去,这就是所谓的杀气。
等马延感觉到这股凌厉的杀气时,背脊立时泛起了寒意,可是此时他头早已发昏,只得强打精神,错身闪过,而后勉强抖剑刺出。
凌知道迷香已发挥效用了,这是唯一的生机,一定要抓住,机会稍纵即逝!
她既不纵身,亦不后退,脚下稍动,左肘顺势搁开马延的长剑,右手剑势一变,刺向他右腕脉门。
马延剑招方出,只觉手腕一震,手中长剑便脱手而去,大惊之下,回身后掠。
凌长剑先舞,长袖后拂,剑出如虹,闪电般向马延的脖颈刺去。
马延无力可使,退无可退,眼前白光乍现,凌手中的长剑已架上他的脖子。
凌苍白的菱唇扯出一抹浅笑:“你,输了……”
她站在那里,用微微泛红的褐瞳望着曹丕等人,有些狂、有些傲,那头阳光下的发,不只如暗夜的黑,还带着点耀眼的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