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纪书,”
李雁垂下眼,语调很轻,骤然听着冷漠,深思却总觉得似是在恳求,“别让我白费力气。”
话音刚落,他便被抓住了手指。
大约因为失血过多,傅纪书往常温暖的手变得冰凉,握过来时像是握住了一块冰。
寒冬的深夜飞雪不息,寂静到甚至能够听清雪花洒落的轻微声响。
李雁站在沙边,弯着腰和傅纪书接吻。*
药箱里的麻醉剂量不够,到后来已经完全失效,傅纪书身上溢出冷汗,却始终强忍着没吭声。
李雁小心翼翼取着子弹,耗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才将那颗子弹取出来。
他松了口气,开始给傅纪书缝合伤口。
那个时候傅纪书已经昏睡过去,李雁替他包扎了伤口,又接了热水给他擦过身体。
夜幕降临之后,o19号屋子断了电,整个房间里一片漆黑。
对黑暗环境的恐惧让李雁一时间有些头脑白肢体僵硬。
他木然将傅纪书从沙上搀扶起来,送进医疗舱内,然后抱着膝盖蜷缩在一旁睁眼过了一整夜。
黑暗像一个巨大怪物的血盆大口,李雁呼吸急促,身体忍不住颤抖,持续不断的眩晕让他生出了濒死的错觉,只下意识抓紧了胸口的衣衫,指尖抠住了心脏处的皮肤,几乎快要撕裂血肉。
他便这样痛苦地挣扎了整夜,连起身去寻找蜡烛或者台灯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第二日天亮,傅纪书还没醒。
李雁僵着身子麻木地、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软着腿脚,缓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去卫生间洗了脸,之后又检查了一下傅纪书的伤口。
大概因为已经将子弹取出,又临时上了些药,倒是不曾炎,但医疗舱电量已经耗尽,不能再继续使用了。
李雁站在窗前,透过窗帘缝隙打量着楼栋周围,却始终不见警卫司的人来处理这里的生过的骚动,只有几个路人来看看热闹。
他心中多多少少知道大约还是当时傅纪书暴露了自己的存在,那时候阿斯洛在o19号楼下等着见他,大概就是想引傅纪书亲自出面。
警卫司的人早就不能信任了。
李雁叹了口气,只好将傅纪书从医疗舱里转移出来,放到客厅的长沙上。
他清点了一下屋子里剩余的物资,尚且还能再支撑几日,但必须尽快离开了。
保护屏障失了效,他在屋中忙活了一整日,用衣柜挡住了卧室的窗户,又将阳台门彻底封死,四处拉上了窗帘。
今日除却杀了两个监视的人,便没再碰到袭击事件了。
李雁却并不敢掉以轻心,焦虑地四处查看着,眼见着傅纪书始终没有清醒的迹象,心中焦躁不安,也不知道许姬她们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他在傅纪书身边守了一整日,到第三天检查周围异常时,李雁忽然瞧见一个纤长的人影站在不远处的高楼上,风衣在风中飘扬着,看起来十分不羁。
他面无表情端起枪,对准了阿斯洛。
透镜里的人脸上带笑,唇瓣张合,李雁看见他说:“你和我是同类。”
李雁漠然扣下了扳机。
鬼才和你是同类,神经病。
【作者有话说】
雁子的枪法可牛了(来自亲妈的肯定)
最近好平静啊,下一章搞点事嘻嘻明天按例放假,后天见,晚安!
◇第41章你又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阿斯洛中了枪,却像没事人一样消失在高楼上。
李雁心道奇怪,自己往常从不失手,怎么阿斯洛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