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正林说完这句话沈墨也看向谢茵,他对摄影不太了解,倒不知道最近有什么比赛。
谢茵愣了足足三秒钟才摇头,“没有,我就是业余爱好,能力尚缺,没有参加。”
她还是之前在微博扫过一眼,都没想到邬前辈居然还知道这个比赛。
邬正林不赞同,“你的能力也不差,没有系统的学过,能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可以去试试看,认识更多同好,互相交流经验,主办方邀请了我决赛作为特邀嘉宾出席,我倒是挺期待你的作品能出现在决赛场上。”
谢茵受宠若惊:“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的作品哪能进决赛。”
这种全国性质的比赛,肯定有很多专业人士参加,尤其是传媒艺术学校那些摄影专业的学生,她这个半吊子水,既是懒得参加,也是觉得参加也拿不到奖。
邬正林听到谢茵的话语气有些严肃,“小谢啊,年轻人要有朝气,做什么事不要怕失败,勇敢的去尝试,更何况你出身谢家,我和你爸爸还认识呢,要是你做事情都畏手畏脚,那别人不是更难迈出第一步。”
邬正林说这话是拿谢茵当可期许的后辈看待,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边。
邬正林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我也不是专业出身,那时候也有很多人说我不行,可现在那些人都不知道在哪了,我还没你这么好的后盾呢,你看沈总也是支持你的吧。”
沈墨微笑着颔首,“当然,我说的话她也不爱听,要邬先生多指点她。”
现下这个局面是沈墨乐见其成的,他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可一直没和谢茵说,因为谢茵这条咸鱼肯定会拒绝,她这个人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现如今是她的偶像,邬正林提出要她参赛,还这般勉励一番,她怕是想退缩也不能了吧。
谢茵藏在桌下的双手紧紧地绞着,抿了抿唇,“多谢前辈的教导,我会好好考虑的。”
作为咸鱼来说,谢茵确实是不想去参加的,因为她拍摄就是为了爱好,喜欢拍各种各样的照片,不是为了名誉。
可她的偶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拒绝似乎又说不过去。
两种想法在脑内交缠,几乎要把谢茵这条咸鱼劈开两半。
看出了谢茵的纠结,沈墨及时开口,“邬先生,让她自己考虑一下吧,这么大人了,总得自己做决定。”
沈墨是希望有人推谢茵一把,可不希望别人逼她太紧,很多事情都得她想明白,然后做下决定。
当然了,他一直都在做“逼”
谢茵的那个角色,但有些事情自己可以做,别人做,沈墨就没那么愉快了。
邬正林:“也好,不过报名日期截止到明天晚上,要尽快决定。”
正好菜陆陆续续上了,邬正林改为招呼两人用餐,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他看得出来,沈墨挺护着谢茵,听说两人是商业联姻,可他看着怎么不像那么回事呢?
之后邬正林没谈比赛的事了,吃饭时说起了拍摄时的趣事,“去年我去亚马逊雨林拍摄美洲角雕的雏鸟,不小心被成鸟发现了,差点攻击我,好在我及时退出了它的范围,要不然不知道还能不能坐在这里。”
谢茵听的呆住了,“我看过您拍摄的那幅作品,原来这么凶险。”
美洲角雕是世界上最强壮的猛禽之一,翼展能超过两米,一旦攻击人类,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很难平安逃生,不过它一般只在热带雨林生活,谢茵还没见过。①
邬正林点了点头,“雨林本来就凶险,想找到它的踪迹也难,不过一般而言它不会攻击人类,我那时是靠的太近,应该是怕我威胁到雏鸟。”
谢茵看着邬正林,“您在雨林待了多久才拍摄到美洲角雕的雏鸟?”
邬正林想了下,“不到一个月吧,进出雨林十数次,幸好有当地的村民带路,要不然我怕是走不出雨林。”
谢茵想想都觉得艰难,雨林那地方凶险万分,进一次都是担惊受怕的,还进了这么多次,谢茵心里的退堂鼓又在疯狂敲响。
就连沈墨听到也是皱眉,这样的环境,别说他了,就是谢家也不可能让谢茵去的,他们给谢茵的自由是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
把谢茵这么一株小嫩芽浇灌到如今不容易。
“比这凶险的还有呢……”
邬正林经历时也是万分忐忑,现在提起来倒是风轻云淡,“虽然很辛苦,但所幸都拍出了不错的作品,没有辜负这些命悬一线。”
这顿晚饭,宛如偶像见面会,谢茵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对邬正林的崇拜又上升到了一个高度,和邬前辈比起来,她或许连摄影师这个称呼都算不上,怪不得邬前辈能成为国际知名的摄影师,这也是用汗水甚至血水换来的。
临走前,邬正林送了谢茵一本摄影手记,“这是我这些年积攒的一些经验还有旅途趣闻,就送给你了,小谢要加油啊。”
谢茵看着这本手记连连摆手不敢接,“前辈,这太贵重了。”
这可是邬前辈的摄影手记啊,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啊!
邬正林笑着说,“物品永远没有人贵重,经验就是用来传承的,我没有收弟子,和你也算有缘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称我一声老师就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谢茵只能忐忑又欢喜的接过,对着邬正林鞠了一躬,“谢谢邬老师,我会努力的!”
谢茵收到手记后心跳的贼快,一直到坐上了回家的车,心绪都没有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