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小姐?”
陈妈面对早上换个衣服也能开始走神的时漾,再次决定把这反常归咎于昨晚在大小姐房里赖了一晚上不走的顾辞。
时漾在陈妈的呼唤中回神,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在切身体会到顾辞这人到底有多可怕后彻底意识到,只要自己现在还做不到直接把顾辞弄死,等到将来顾辞翻身,在这个变态大反派手下她必死无疑。
要想逃过悲惨命运,大概只能在顾辞反过来把她弄死前先提前跑路。
陈妈把时漾刚才挑出来的衬衫裙递到她面前:“大小姐今天就穿这件吗?”
“我还是觉得您以前的风格更好看呢。”
时漾揣着心事,略显迟钝地从陈妈手中拿过裙子,然后放在身前比了比。
时家是暴户起家,所以原主时漾无论从室内装潢还是平常的穿衣打扮也都十分暴户农家乐审美,室内装修什么的不容易改,但时漾实在忍不了原主那些潮到极致就是土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
“就穿这件。”
她对着镜子怔了怔,想按照原著的时间线,自己应该还有时间。
陈妈见时漾不打算更改之后便改捧起了臭脚:“也是,我们大小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就算批条麻袋那也是高级定制!”
“就是就是,我们大小姐天生丽质,披麻袋都比别人好看。”
旁边几个女佣也适时跟着叽叽喳喳地附和。
时漾被这通话捧得浑身没有一个地方自在,看了看身旁陈妈,又看看那几个熟练充当气氛组的女佣。
这里里外外蠢毒反派和她一屋子的狗腿喽啰们的既视感简直太强了。
原主能养成那么唯我独尊会作死的性子,这群人起码要负一半的责任。
她暗自叹气,换好衣服,被陈妈提醒后才知道今天有安排。
时漾的父亲时远华,也就是时氏集团现任董事长,这两天刚从国外出差回来,要时漾今天回时家老宅去一趟。
时漾在原主的记忆中了解搜寻关于时远华的一切,原主从小被骄纵着长大可谓是无法无天,唯独怕的人就是她的父亲,从小到大只要时远华一瞪眼一呼气,立马吓得头都不敢抬。
而这次时远华让时漾回老宅大概率是为了前阵子时漾在聚会上当众拿鞭子抽打顾辞的事,这件事似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那天毕竟在场的人多,时家大小姐当众鞭打亲夫的事回去后便传遍了临城的豪门圈子。
原主时漾虽说自认自己做的没错,但如今被父亲知晓后让她去一趟,心里还是虚的。
因为时远华这个人虽说是暴户出身但为人原则性很强,就之前时漾跟顾家私生子顾辞睡到一起,时远华大概猜到了是女儿自己弄巧成拙自作自受,但是面对在家里哭闹不肯妥协的时漾,还是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硬逼着她跟顾辞结了婚。
时漾从前自己的父亲是个女儿奴,她从小到大跟父亲关系好到像朋友一般,所以对于原主父亲这种为了原则硬逼她跟顾辞结婚的行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时漾摇了摇头,让陈妈去备回老宅的车。
原主平常用来代步的是一辆车牌号几个6的劳斯莱斯,她没有驾照,别墅里还养了两个司机。
司机已经去把车开出车库了,时漾收拾东西准备出,在出门时才想起她貌似还忘了一件事。
顾辞去吗?
自从早上她让顾辞“滚”
了以后,这人好像就真的默默消失了。
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大概在补觉?
时漾并没有打算叫上顾辞,只是出门时路过了后院那间冬冷夏热的杂物间,杂物间由板材搭成到处都是漏风,她本着好奇心凑近,很容易就从板材的缝隙之间看到里面的场景。
杂物间阴冷潮湿,一凑近从前似乎还能闻到从前马厩的霉腐味道,室内绝大部分空间都被各种废弃的家具和清洁工具所占据,只在角落里放了一张很窄的铁床。
意外的,床上没有人,只有一床又薄又旧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时漾对于顾辞这会儿竟然没有在床上补觉感到有些惊讶,她又换个一个角度从缝隙朝里面偷窥,这次终于看到少年独自坐在角落,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籍,借着墙板缝隙透进的光线,在安静看书。
时漾眯了眯眼睛,认出顾辞手里捧着的应该是一本关于市场营销的原文书。
这种条件都不忘提高自己,果然是将来要成为把整个临城搅得翻云覆雨的绝对男主,看来人狠是一方面,能力也是他不可缺少的另一方面。
陈妈这会儿也跟在时漾身后,见到里面顾辞在看书后小声啐道:“成天就知道捧着两本破书翻来翻去,迟早给他烧咯。”
时漾听着陈妈的碎嘴缓缓直起腰,回头看了她一眼,倒没再说什么。
只是陈妈被时漾这一眼给看得闭了嘴。
按照设定,顾辞现在还是临城大学的学生,学的是商科,现在正值暑假,开学后马上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