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月百无聊赖地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叫到号时利落地起身拿药,转身便被一个小孩撞了满怀。
“唔……呜哇。”
小孩额头泛红,额前的头凌乱,眼睛一眨就润出水珠。
时无月望着这个只到她小腿高的孩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蹲下身给小孩擦眼泪,手在细腻光滑有弹性的皮肤上滑过时心中感慨。
“抱歉啊小朋友,不小心撞到了你,额头还疼吗?”
时无月轻声细语道。
江寒殊嘟着水润的唇,抽了抽鼻子说:“姐姐,我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等我以后长高就好了。”
时无月被这句话逗笑,忍俊不禁,她半弯着身子牵着江寒殊的小手问:“你要去哪里呀?我送你吧。”
话音刚落,她余光瞥见江贝贝从走廊的拐角处走出来,神色焦急,动作慌乱,少有的无措。
江寒殊眼眸一亮,胳膊在空中摇晃,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妈妈!”
两个字让时无月瞠目结舌,她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牵着小孩的手自然地松开,整个人如同蜡像般僵硬。
江贝贝闻声小跑过来,眉心紧皱单手环住江寒殊的腰,低声训斥道:
“江寒殊,你不知道医院是人很多的地方吗?你的病还没有好,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江寒殊把目光投向时无月,委屈巴巴道:“妈妈我错了,我只是出来接水的,撞到了姐姐所以没及时回去。”
江贝贝与时无月对视一眼,神色收敛,手上力道放轻,柔声道:“等我回去再说,自己能回去吗?”
“嗯嗯,可以。”
江寒殊幅度很大地点头。
江贝贝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影进了病房,转头道:“出去说吧。”
时无月抿唇,轻轻点头后跟着她走到医院的小花园。
“他是我儿子,亲生的,叫江寒殊。”
她垂眸,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
有钱人的圈子里,孩子是领养的、没血缘关系的太正常了,但她江贝贝只会有这么一个宝贝。
江贝贝双手撑在秋千上,头往旁边一偏靠上肩膀,闭了闭眸说:
“小殊身体不好,经常住院,他的病挺难根治的,只能暂时用手术和药物吊着。”
时无月心中情绪复杂,眼角压住了眸里的水雾。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多问,只是说:“贝贝姐,小殊能吃糖吗?这是咖啡店员工给的,你带给他吧。”
她并不清楚江寒殊目前的身体情况,不想好心办坏事,索性说得清楚一点。
江贝贝歪着头笑了笑道:“能吃,平时没少吃甜的,不过我怕他蛀牙,控制了量。”
她细细长长的手指接过糖果,神情严肃郑重,缓缓道:“谢谢你,夜月。”
时无月并未在医院过多停留,和江贝贝分开后就打车离开了。
她们两人现在的关系很微妙,说不亲密,称呼都改了;说亲密,江贝贝又明显瞒了她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