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墨嘴张了张,最终答道:“这本就是……”
“好。”
叶成玉打断了他的话,接着继续道:“你说这个香囊是我送给你的定情香囊,我却说这是我遗失的驱毒香囊。
我做这份驱毒香囊,里面放的药粉是雄黄、艾草、菖蒲,为的是洁体驱虫。
而如今这香囊里的药粉已不是原先的那药粉了。”
叶成玉制止了祖母将要说话的势头,接着往下说道:
“但是这香囊的抽绳,是我用艾草芯子合着青色蚕线捻成的,若要分辨这是不是我那一份驱毒香囊,只要剪开抽绳一闻便知。”
话音刚落,叶成玉拿了剪子,将那香囊的抽绳剪了开,先递给祖母刘氏。
刘氏拿过那香囊闻了闻剪开的抽绳儿,喃喃自语道:“的确是艾草香味。”
杜墨眼珠一转,急切道:“绳中掺了艾草,这意思不就是芳心慕艾吗?这是姑娘的一片爱慕之心啊!”
叶成玉笑了,继续沉稳不乱地道:“再者还有,若真有私情,我也该绣些鸳鸯戏水、双鲤游池,怎独绣这蝶戏兰花?
这总归不过是我私带的物件,遗落了,倒被人拿来说嘴。”
刘氏听了这话沉思后也微微点头。
杜墨还想再辩解,苏无双已经忍无可忍,怒吼道:“够了,你再乱攀咬,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不知在哪里捡来的个香囊也想污蔑我的女儿,亏你也敢上门!
有本事你在臭水沟里捞到什么臭汗巾子、脏厕帕子,去到天子脚下求娶公主去!看天子给不给你这脸!
真是没脸没皮的东西!打出去,打出去!”
杜墨还要再说些什么,又被堵住了嘴,这次堵得死死的,一句呜咽也不出,硬生生地被拖了下去。
苏无双也是气得不轻,连那种低俗的混话都骂的出来,最终还是连喝了好几口茶才将将平息愤怒。
那些真的因为私相授受而下嫁的贵女,多半是真有了私情,自己寻死觅活地想嫁。
而被污蔑的女儿家,若是想护,自然是护得住的。
苏无双其实并不担心清白的女儿被让栽赃私相授受这样坑害了去,她是担心事闹出来对成玉名声终究是有损。
不过本来也攀扯不到他们身上,还好如今是说开了。
苏无双又想起刚刚刘氏诋毁叶成玉的话,心里憋着气,面上却是恭敬又有些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
“唉……这人真是胡搅蛮缠、满嘴谎话,只他一个,上下嘴皮一拍,就搅得家宅不宁!”
刘氏听出嘲讽的意思,想回怼却也无话可说,毕竟她的确是轻易相信外人而诋毁孙女。
苏无双素手又抚了抚额头,看起来颇为心痛地说:“不过,总归是我教女无方,这才叫人寻了由头找上门来挑事,这几日我就将成玉拘在屋里头好好管束。”
刘氏听了这话心下熨帖得意,心想,儿媳果然还是儿媳,天生就是比她低一头。
就算是自己的错,也得是她认下受罚,今日这番看来,苏无双倒也识相。
刘氏哼哼了两声,脸上露出少许笑容,道:“你这样想就是好的,的确是要好好管束,女子家的,安守本分才是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