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被打开,翟程敬握着温冉手腕,把她手放到水龙头下。
他视线定在她有些红的虎口处,眉间是明显的担忧。
温冉忙说:“师兄,我没事。”
“多冲一下。”
温冉‘哦’了一声。
凉水冲了一会儿,温冉感觉不那么痛了,开口问:“师兄,你刚才说颜望舒,他用手段,是阻碍我们公司入驻国内市场的事吗?”
翟程敬轻轻看了温冉一眼。
温冉又问:“很麻烦吗?”
“正常商业竞争而已,别担心。”
温冉:“。。。。。。”
又是这样的话。
敷衍的话。
明明她有所察觉,公司好像遇到了点麻烦,可是问所有人,都回答,没事。
温冉看着水流,忽地把手抽回来,语气沉:“师兄,我长大了,你们可以给我说一些公司的事。”
翟程敬笑了一下,再次把温冉的手抓到水流下:“端个茶能烫到手,还说长大?”
温冉咬着唇,无法反驳。
她的心有些空,说不太明白:“我只是想帮你们。”
“你好好做设计,就是帮我们。”
这话一落下,温冉感觉内心很泄气。
阿姨拿来烫伤膏,欺近看了看:“冉冉,你待会儿把烫伤膏带走,飞机上也擦一下,别起泡了。”
“好,谢谢阿姨。”
阿姨把烫伤膏放下,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翟程敬忽然问:“你要走了?”
“嗯。”
温冉点头,撇开眼睛低着头,还是那套合理的说词,“学习玉雕嘛,现在正是找手感的时候,怕久了又生疏了。”
翟程敬不疑有他,过了两秒,看温冉侧脸:“你还记得颜望舒?”
温冉没懂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侧头看过去:“嗯?”
“你记得他?”
“啊,记得啊,他名字挺特别的,月亮嘛。”
而且还握着她的花丝香盒,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隔了两秒,翟程敬:“你去沪城见过他吗?”
“!!!”
温冉摇头,“没,师兄你怎么这样问?”
“你一般不太记得不重要的人。”
温冉后颈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实在不擅长圆谎。
温冉把手从水龙头下收回来,转移话题:“师兄,帮我擦点药吧。”
“。。。嗯。”
擦完药,翟程敬要去找白伟良继续刚才的话题。
温冉想去,被翟程敬婉拒:“都是公司的事,你听不懂。”
他们有意避着她,温冉明白。
晚饭时间安排的早,翟芯颐没赶上,本来说不留下来吃完饭的翟程敬居然留下来了,而且还得了空送温冉去机场。
飞机降落时是沪城的深夜,地面的万千灯火由线变成点,再徐徐排开距离。
温冉预约好的车早就等在机场,她困得很,到家倒头就睡。
周一上班,温冉还没缓冲过来。
她在上班时间第一次摸鱼,拿着平板摇摇欲坠的模样。
艾薇以为她生病了,摸她额头:“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