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儿个怎么想到新梳一个发髻了。”
阿福好奇,从前姑娘只是梳着简单的圆髻,也只簪着一个簪子。
“今日是我的生辰,说不定只是我在燕国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
沈荔没忘记和亲的事。宫中虽然也说着这是与赵国的联姻,可是究竟是联姻还是和亲,对女子来讲,没有几分区别的。何况,母亲的毒还没解除。
阿福见沈荔有些怅然,于是安慰着说:“兴许姑娘还能在这里多待几年才去呢。”
说完又觉得不妥,只是她向来说话有些笨拙,不会说些好听的话来。遂又说道:“二夫人肯定会好起来的,姑娘不必担忧。”
“就用这个玉簪。”
沈荔见阿福正要拿另外一个木簪配着今日的发髻,便拿出梳妆匣中的玉簪簪在发髻上了,这是沈素去年在她生辰时送与她的。
“姑娘,今日穿什么颜色?”
姑娘的衣柜中的夏日衣裳,仅有五件合身。
“这件石榴裙吧,配着玉簪,正好。”
沈荔一番梳洗打扮过后,便往栖云馆走去。
此时正是沈家儿女请安的时候,也就遇到了沈玉、沈素二人,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沈荔。”
沈玉远远地就看到了沈荔,叫住她。沈素并没留意到,听到沈荔的名字,跟着沈玉的视线,看到了从桥上走来的沈荔。
沈荔今日穿着一身石榴裙,梳着垂鬟分肖髻,发髻上簪着一支玉簪,带着合欢花样的耳环。在这夏日,衬得她分外动人。当事人听见沈玉喊她,这里只有一条路,只得往前去:“二姐好。”
沈玉见她今日的装扮与往日有些不同,模样让她觉得有些膈应,生气说道:“怎不见你往日这样。今日扮成这样是给谁看?”
沈荔无言,幽幽说道:“二姐,今日我的生辰。”
说完,就要饶过沈玉继续往栖云馆走。
此时仍在桥上,沈家的桥两边并没有扶手,只是靠过桥人的小心。过桥的人见这桥没有护栏,恐其一个不小心从桥上掉下去,因此众人过这桥时,走得格外小心翼翼。尤其是两三人过桥时,都要一一想让,接着一个一个过。也因此,多年来,这桥上并没有人落了水。
“我还没说几句话,你就要走。你等等。”
见沈荔又直接绕过她,她转身就要抓住沈荔的衣袖。
可沈荔正碍于沈玉,于是经过她时,便离桥中央远了些,走得位置靠近桥边。幸好,她的衣袖没被沈荔抓住。
庆幸的时间早了。因为沈玉跟着她,正要抓住她的手,她当然要摆脱。
不幸的是,沈玉力气很大,而她没有力气,唯一的体力只给了翻墙。继而,因着她的一番挣扎,不巧从桥上跌了下去。
这桥下水很深,听母亲说这是引了外流河的水。沈母也沉迷风水之术,还打了一口井,每日还要注入一些水,说什么水能生财,这样沈府每日都能有源源不断的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