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长安,你准备干什么?”
&1dquo;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报警跟叫救护车。”沈长安没好气道,&1dquo;不然我还能干什么?”
&1dquo;别、别叫救护车。”趴在地上黑糊糊的一坨忽然动了起来,恍如诈尸,自认胆子比较大的沈长安,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1dquo;我没事。”黑糊糊的&1dquo;焦尸”颤巍巍地伸出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被雷电烤成焦灰的衣服簌簌落下,露出乌漆嘛黑的皮肤。
&1dquo;等等。”沈长安转身扒下吴玮的外套,扔到&1dquo;焦尸”怀里:&1dquo;有伤风化,快穿上。”
&1dquo;长安,你干嘛扒我的?”吴玮小声嘀咕,&1dquo;这衣服弄脏了很难洗&he11ip;&he11ip;”
&1dquo;因为我没穿外套。”沈长安挑眉,&1dquo;还是说你想看他黑漆漆的肉体?”
&1dquo;那算了。”吴玮觉得这一幕实在辣眼睛,躲在沈长安背后问:&1dquo;兄弟,你刚才怎么回事,渡劫呢?”
&1dquo;可不是嘛。”那人把外套系在腰间,&1dquo;好不容易扛过去,差点要我半条小命。”说完,他看了沈长安与吴玮一眼,&1dquo;我在此处下了结界,本不该闯进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吴玮:&1dquo;就骑着自行车,骑着&he11ip;&he11ip;骑着&he11ip;&he11ip;就过来了。”
&1dquo;我渡修为劫,本不该被你们看见,更何况你们只是普通人。”此人低头看了眼腰间的外套,&1dquo;钱我会还给你们,但这段记忆你们不能留下。”
说完,他忽然伸手在两人面前一挥。
沈长安神情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说的每句话都能听懂,不但是连在一起后,怎么就这么不科学?
&1dquo;长安?”吴玮晃了晃脑袋,&1dquo;你原谅我好不好,论文那件事,我已经跟学校解释清楚了,只是后来一直联系不到你。”
&1dquo;你&he11ip;&he11ip;”沈长安神情复杂地看着吴玮,&1dquo;还记得刚才生了什么事?”
&1dquo;记得啊,刚才我们遇到一个流浪汉,我见他可怜,就把外套给他穿了嘛。”吴玮心中一喜,长安终于愿意理他了。
听到这句话,沈长安的脑子有些懵。
就像是有小丑跟仙女一起在跳舞,还要拉着他一起加入,他站在舞池的中央,整个世界喧闹又不真实。
也许他脑子里的嗡嗡声,不是震惊的心声,是三观碎裂的声音。
在那一瞬间,他怀疑过是不是吴玮联手跟别人做戏,但这条路是他骑过来的,吴玮又怎么提前安排人做戏?更重要的是,吴玮也没那么多钱,请人来表演特技效果堪比世界级大片的场面。
所以&he11ip;&he11ip;这个世界怎么了?
&1dquo;长安,长安?”吴玮见沈长安面色苍白,仿佛遇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事。
沈长安从身上掏出钱塞到吴玮手里:&1dquo;外套钱,你拿去。”
&1dquo;怎么回事&he11ip;&he11ip;”
&1dquo;让我安静一下。”沈长安推开吴玮,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石头上,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中。
儿时的那些记忆,走马观花般在脑子里浮现。父母亲的死亡,奶奶的疯狂,还有乡村小院外的狂风。
他跪在父亲的遗像前,一夜又一夜,被奶奶卡着下巴喝下的没用符水。
世上没有鬼&he11ip;&he11ip;
还是有?
如果有,为什么他从没见过爸爸妈妈的亡灵?
如果没有,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沈长安取下眼镜,抬头看向正在低头整理腰间外套的人,嗓音沙哑的问:&1dquo;世界上,有鬼吗?”
&1dquo;当然有&he11ip;&he11ip;”浑身黑漆漆的人声音一顿,扭头戒备地看着沈长安,&1dquo;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1dquo;刚才的雷电,是怎么回事?”沈长安抬头看了眼天空,&1dquo;那里面,有什么?”
&1dquo;你&he11ip;&he11ip;”这人扭头看了眼吴玮,快步靠近沈长安,小声问:&1dquo;你的记忆还在?”
沈长安看着他不说话。
&1dquo;奇怪,怎么会对你没效?”这人不太信邪,又在沈长安面前挥了挥,&1dquo;还记得吗?”
&1dquo;记得。”对于沈长安而言,对方只是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没有玄幻剧里带光带雾的特效,也没有心理剧里的脑袋一晕,眼前一黑。
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甚至是傻气的挥手动作。
&1dquo;奇怪,难道我渡了一个假的修为劫?”对方满脸挫败的蹲在了沈长安面前。
沈长安盯了他两秒,嫌弃道:&1dquo;蹲边儿上去。”
&1dquo;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天师,对我尊重点。”
&1dquo;就算你是天师,我也对你脏兮兮的肉体不感兴。”沈长安无情地撇开头,&1dquo;辣眼睛。”
对方:&1dquo;&he11ip;&he11ip;”
短暂的安静过后,自称是天师的年轻人开口了:&1dquo;我叫张谷,师从张氏一脉。”他见沈长安不说话,&1dquo;怎么,被我的身份吓得说不出话了?你如果想看风水或是算卦,可以找我,相逢就是缘,我可以给你打九点五折。”
&1dquo;我只是不想跟一个破坏自己世界观的人说话。”沈长安看着旁边的几棵杂草,满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