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嗨,咱们屯长生的标致,军营里哪个不喜欢啊,且那日马越在帐外站岗回来说了,屯长和6大哥,早就把那事儿给办啦!”另一人笑眼如花地回道,左右看看没人听见他们说话,更将声音压低了几分,&1dquo;我跟你说啊,据说都不是第一回了,从前在什么余宅就——”
&1dquo;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一个清冷的声音忽而飘入二人耳中,两个人缩了缩脖子,回头苦笑着抱拳行了个礼。
&1dquo;6、6大哥&he11ip;&he11ip;”
&1dquo;军中散播谣言,怎么,你们是想挨板子了么?”
6轻舟虽然坐在四轮车上,比他们都矮了一截,但开口时威严不减,着实将他们镇住了。
两人连忙拨浪鼓似的摇着头,&1dquo;不敢不敢,我们都是胡说,再不敢了!&he11ip;&he11ip;”
&1dquo;下不为例!”6轻舟冷冷道。
&1dquo;是!”
&1dquo;6大哥今日怎么出来得这么早?”那兵士抬头问道,故意岔开话题,抬眼瞧了头顶上乌云密布的天,眼看着又要下雨,&1dquo;这几日都是阴天,屯长吩咐过,您该卧床休养的。”
&1dquo;许是&he11ip;&he11ip;睡不着么?”
6轻舟没有答话,而是吩咐推车的兵士将他送到余小尾的营帐,他今日睡不着,本是因为一封密信。
半个时辰前,不知是什么人将一封密信一箭射进了他的榻前,6轻舟未睡,一个激灵将那密信拆开来看,内容叫他心中一惊,只是送信之人身份不明,或许是个圈套。
那信上说:四王谋逆,联手陵落谢氏欲于太子定亲宴上逼宫夺位。
此事非同小可,但细想其究竟,似乎与当初在庆平山寨中无端送来的密信如出一辙。
但6轻舟见过那第一封密信,似乎与这第二封的迹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为什么,这些人会三番两次地找上他们来。
接下来生的事情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内:情报确凿属实,但送信人的意图似乎是把收信者也拉下水,此后余小尾经历的种种都处于劣势,如此想来,这封密信究竟要如何处理,此事还是要与余小尾仔细商量才能作打算。
6轻舟一路想着,到了余小尾的帐前,恰好见她大半夜的一身戎装打算出门去,门口见到6轻舟先是一惊,然后笑脸相迎,似乎听说了什么喜事似的。
&1dquo;稀饭你来得正好,这几日我派人去打探过,廖洵的队伍已经到了盘水屯以北,北凉山东麓安营扎寨了。今夜正好有雾,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杀过去比较好?”
6轻舟一愣,&1dquo;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1dquo;当然是报仇啊!”余小尾心中已然闹腾起来,撸起袖子来了干劲,&1dquo;那廖询老贼玩阴招儿叫我们那么多兄弟送了命,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兄弟们也咽不下去,刚和樊罡他们几个商量了,正打算抄家伙去剿了他的窝呢——”
余小尾此话不假,连身后跟着的樊罡马越庞虎等人都整装待,一脸&1dquo;我妈领我出门打熊孩子”的表情。
6轻舟握住她的手腕,&1dquo;你等等!你打算怎么去!”
这几个月过去了,余小尾的性子还是如原来一样,受了点委屈就要报仇,宛如当初带着余家上下攻占靶子山庆平寨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分别。
余小尾不由分说,领着6轻舟回到自己帐中,就在那书格上拿出一卷云台地图铺开在他面前,油灯下潇洒地指点江山说道,&1dquo;我们是这么打算的,你看,这儿是盘水屯,这是上次咱们遇到伏击的地方,你说的地方在这个位置,我们就带着人马走这两条路合围,到了晚上来一个瓮中捉鳖,岂不完美。”
6轻舟摇摇头,&1dquo;廖洵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扎营,你这点小伎俩他们会识不破么?”
&1dquo;那就派些精锐,悄悄潜入敌方大营里去,”余小尾马上拿出准备好的第二套方案,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1dquo;我找人探过了,这有条小路,我们的人烧了他们的粮草,一把火点了他们的帐子!”
6轻舟叹了口气,&1dquo;你这样做无意于宣战,岂不正中廖洵下怀,到时候人家还没谋逆呢,先一纸奏报上告朝廷,到时候被扣上谋逆帽子的,可就是你了。”
先前在山口一战,余小尾奉密令带人抢粮,就算凤景翎不为她担着,事情闹大了也就是个土匪行径,一旦上面追查下来,最多押到云台军中呵斥一顿也就完了,落个纪律不严的罪名,要不了她的性命。
可眼下之事就不一样了,廖洵虽已跟了四王有了反心,但却还是朝廷在编的将领,主动引战烧人粮草这种事情,说大了可与谋逆同论,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1dquo;我知道,但是这仇一日不报,我心里憋得难受!”余小尾苦着脸想了半天,最后攥着拳头狠狠地捶了桌子,自己也不觉得痛,想想在大战中惨死的那么多将士,还有6轻舟的这双腿&he11ip;&he11ip;
&1dquo;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一遇到事就跳脚的毛病改改,万事都有解决之法,能不能动动脑子。”6轻舟牵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又着急又心疼,余小尾一向遇事急躁,他真怕她一激动又闯出什么大祸来。
&1dquo;那你说,我身为屯长,不能给兄弟们报仇,这得多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