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这身和伯父不像吗”
边静玉当着沈怡的面转了一圈,又问。
沈怡艰难地说“像。”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换”
边静玉微微鼓起了的脸。虽说他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有些少年老成,但幼年时的他也曾鲁氏面前撒过娇,一撒娇就会把脸鼓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这让鲁氏深以为憾,儿子总是越长大就越不可爱。而她不再可爱的儿子此时却在沈怡面前露出了几分真性情。
沈怡的手指蠢蠢欲动,好想去戳一戳边静玉的脸。
不过,沈怡靠着强大的自制力忍住了。他小声地说“就是因为像才”
“真的很像吗”
边静玉一脸惊喜地问,“你是伯父的儿子,你说像肯定就是真的像了。”
他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沈怡的纠结,而是沉浸在“我和我爱豆穿了同款衣服我们还特别像”
的喜悦中不可自拔。
沈怡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要纵容他啦
忽然,边静玉面色大变,声音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说“怡弟,你站着别动千万别动。”
“怎、怎么了”
沈怡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果真就不动了。
边静玉紧张地看着沈怡的身后。床底下钻出了一条蛇,慢悠悠地游走着。为什么屋里会有蛇边静玉吓坏了,一怕这种外形冰冷残忍的生物,二怕那蛇忽然冲过来把沈怡咬了,毕竟它离沈怡很近。
沈怡见边静玉面色惊恐,便想要回头看看。
“别千万别动听我口令,若是我叫你跑,你就迅冲到屋子外面去。一定要快,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边静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怕沈怡略有动作就会吸引蛇的注意,因此及时喝止了他的行为。
好在那条蛇似乎对屋子里的人不感兴趣,在边静玉紧张的注视中,它迅游到了墙角边,然后钻进某条缝隙里,消失不见了。边静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刚刚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出了一身冷汗。
边静玉觉得自己手脚软,却顾不得扶着椅子坐下,而是拉着沈怡的手跑到了屋子外面。远离了屋子后,边静玉才觉得安全了一些,说“屋子里竟然有蛇天呐,我们住的屋子里竟然有一条蛇”
“蛇”
沈怡问。
“我看着它从床底下钻出来的太可怕了。”
边静玉心有余悸地说。
边静玉早就知道南婪这边多蛇虫鼠蚁,却没想到他睡觉的屋子里的床底下竟然还能藏着一条蛇那蛇不知从何时起就躲在了床底下,收拾屋子的人也没现它,估计是沈怡替边静玉挂在床头的香囊起了作用,它闻着驱虫粉的味道觉得不舒服,这才从床底下游了出来,然后顺着墙角的缝隙爬走了。
俗话说得好啊,人吓人,吓死人。
边静玉忍不住想,若是没有香囊,若是蛇没有走,那么他今天晚上岂不是要睡在一条蛇上面了等到半夜时,那蛇会不会顺着床架子爬到床上来会不会咬他会不会用光溜溜凉冰冰的身体蹭他
边静玉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场景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边静玉就不敢回屋子睡觉了。虽然那蛇已经走了,谁知道床底下还有没有另一条蛇呢谁知道它会不会回来呢谁知道除了蛇以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呢边静玉甚至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再叫人收拾一间屋子怕是来不及了。”
边静玉面露忧愁地说,“而且,谁知道新收拾出来的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另一条蛇”
总之,他宁可在院子里站一晚上,也不要去屋子里睡觉。
沈怡安慰他说“刚刚应该是个意外。如果屋内常年有蛇,我爹和我哥就该提醒我们了。”
边静玉摇了摇头。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要不我去伯父屋子里挤一挤”
“不行”
沈怡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边静玉其实也觉得这样不太行。此时的社会大环境讲究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长辈就是长辈,小辈就是小辈,这里头的界限非常分明。近之则狎,亲近了就显得有些不太尊重了。因此,边静玉想要去和沈德源挤一床这种行为其实有些异想天开。当然,如果他非要这么做,倒也不能说他做错了。
但沈怡拒绝地太快了,边静玉就忍不住要和他唱唱反调,问“为什么不行”
“我爹他他睡觉时磨牙,特别吵。”
沈怡这“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