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在纺织厂里,白珠总有些心神不宁,感觉顾云书和唐副厂长他们都非常的忙,但是有一种说不上的怪异。
直到徐冬香突然提到了一句,马上就是工农兵大学生的选举了,白珠才猛地想到,现在已经是七五年末了,也就是说,再过两年,就要恢复高考了!
徐冬香满含羡慕的跟白珠说,“白珠,你现在升职也算是个干部了,指不定这次的工农兵大学会有你一个名额。”
白珠听到这在心里连连推拒,千万别,现在去上工农兵大学,还不如老老实实等七七年的高考恢复呢。
而且之前她还看了不少书,有些被推举上工农兵大学的人,因为跟不上大学里的进程,最后只能无奈选择退学。
白珠想了想,“也说不准呢,万一到时候有新的变化出现呢?”
徐冬香一想也是,纺织厂这么多人呢,就只有一个名额,白珠又是新来的,轮上她的概率可太小了。
两个人只不过是浅浅聊了两句关于工农兵大学的事情,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和她们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冯静就听了进去。
工农兵大学吗?
冯静虽然这一次托关系花了一大笔钱进了纺织厂,可是心里总是不情愿的,她都是被她娘逼着来这上班的。
要是她能选,她宁愿下乡!
冯静突然想到,要是能被推举到工农兵大学去,说不定,就能离他更近一点了。
冯静抱着这种念头,去找了她娘,让她再出一笔钱,让自己上大学去。
“冯静,你疯了吧,还要去上学,你看看现在家里还有钱吗?都给你买工作用完了,你弟弟还没个着落呢!”
冯静的娘睁大眼睛怒视着冯静。
与此同时,冯静家里一个胖乎乎的男生摇晃着身子走了出来,“就是啊姐,不行你把你这工作给我,你自己下乡去吧。”
冯静的弟弟冯安马上就要毕业了,而且他成绩不好,考不上高中,全家现在都在为了他的工作愁。
冯母已经不止一次的骂过冯静,要不是她当初没有报名,也不至于让家里出那么大一笔钱给她找个工作了,现在家里也不用为冯安的工作头疼了。
冯静看着面前絮絮叨叨的母亲,还有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弟弟,一时之间,怒从心里,把自己手上的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弟弟弟弟,既然这样,你们当初就别给我找工作,让我下乡去算了!”
说完,冯静就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只留下面色难看的冯母和迅扒完饭溜到外面和小伙伴玩耍的冯安。
冯静出门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去争取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但是自己又是刚进厂,什么贡献都没,这名额肯定落不到自己头上。
这可怎么是好?
就在这时候,邮递员正巧路过了冯静的家门口,看到冯静,一把把信塞给了她,冯静看着自己手上的信,熟悉的字迹和落款,让冯静忍不住落下泪来。
冯静颤抖着打开了这封信,信上的内容让冯静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抱着这封信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