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裴大人救死扶伤,医者仁心,谁能不仰慕!”
她双眸澄澈,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
裴渊与她对视片刻,冷漠地移开目光,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公主好好休息,微臣回太医院了。”
赵如裳一头雾水:“哎?你怎么就要走了?”
她说错话了吗?裴渊竟然要走人了?
裴渊抬脚就要走,赵如裳挡在面前:“你生气了吗?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说没有:“微臣回太医院给公主抓药。”
可赵如裳看他的神情好像是真的被她气着了。
她能屈能伸,斟酌着语言准备跟她道歉,小贵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急道:“主子,端静公主正朝雍和宫来了!”
“什么?”
赵如裳变了脸色,烦躁的跺脚:“她怎么又来了?”
她病了几日,皇帝不让人来打扰,端静公主自然不敢贸然前来,现在病一好,她就按捺不住了。
以前赵如裳还觉得端静公主自幼失恃,有些可怜,难免多处忍让,可不想如今养成这么跋扈向往的性子,还瞧上了她身边的人,仅这点,就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
三天两头被她打扰,赵如裳都觉得烦了,眼下裴渊又在这里,她打定了主意,千万不能让他们见面!
“裴青云,你快进去藏着,别让我皇姐看见你。”
裴渊忍不住抚额:“倒也不必。”
“我不是怕她对你心怀不轨吗?”
赵如裳着急的等着他,见他不动,索性动了手,推着他往里头走。
裴渊心跳如麻,强行被她按在了床榻上,跟明翘一起把床帐放下来,又把屏风移过来挡住,再隔着珠帘,外头看不见他的身影了,这才觉得满意。
她严肃的叮嘱他:“你别出声,我去打发她!”
裴渊觉得自己要疯了,第一次有迟钝到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眼睁睁看她急急忙忙的走出寝殿,徒留他一个人坐在她床榻之上,脸都要黑了。
她难道不知道这是自己闺房吗,竟然把他一个大男人塞进床榻里!
浅淡的香味如同山崩海啸裹挟而来,他呼吸间全都是属于她的味道,隔着朦朦胧胧的床帐和屏风,他的心跳声在空荡的寝殿里无限放大。
外面响起端静公主的声音,他这才镇定下心神,闭着眼静听外面的动静。
赵如裳不情不愿的让人把端静迎进门,懒得跟她纠缠,就装作病殃殃的倚在软榻上:“皇姐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端静公主左右看了看,见她恹恹的忍不住问:“你病还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