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淡淡道:“一起长大的妹妹。”
尤雨容莫名松了一口气。
周敏溪埋着头急急忙忙往太极殿去,结果被告知赵如裳走了,又赶紧往雍和宫去,才进门险些撞上迎面走来的人,多亏对方反应得快,迅速往旁边一躲,才避免了这场惨剧。
周敏溪悻悻的摸了摸鼻尖,看到面前颀长挺拔的身影,顿时尴尬无比:“裴……驸马。”
裴渊轻蹙着眉:“小心一点。”
周敏溪没想到裴渊会忽然进宫,局促的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她似乎不应该在这里打扰他们。
赵如裳闻声从寝殿里出来,见周敏溪形色匆匆的模样,一阵好奇:“怎么你这是?”
“没什么……”
周敏溪兴致缺缺,把手里已经快捏成泥的菊花连帕子一起扔到一边,眼尖的看到赵如裳正收拾包袱:“宜嘉姐姐,你要出宫了吗?”
“没呢,收拾一些我以前的东西给裴青云带回公主府。”
赵如裳话音才落,周敏溪就忙道:“那驸马在这里陪你,我就不打搅你们了,要不我就先回去了吧。”
“急什么……”
赵如裳无奈不已,周敏溪已经跑去收拾东西,没有多停留,就一溜烟跑了。
赵如裳哭笑不得:“敏溪!”
裴渊去把桌上未收拾好的东西归置好,赵如裳踱着步过去,看他弯腰不疾不徐的在包袱上打了一个结:“裴青云。”
裴渊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赵如裳笑了笑:“我跟你出宫吧?”
裴渊这才转头看她,眸光微动:“不再住几天?”
“不了。”
赵如裳摇头,慢吞吞的拉着他的手,澄澈的眼眸里映着他的身影:“宫里有太医在,我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回家去,反正离皇宫也近,随时能够回来。”
这几日她在宫里,也没见过裴渊,他每日从国子监回公主府,都是只身一人,偌大的府邸冷清清的,赵如裳都能想象他一个人坐在灯下的场景。
他总是无微不至的考虑她的想法,知道她担心皇帝,新婚燕尔便让她住在宫里,为的就是不想她留下遗憾。
父皇的情况,她看在眼里,悲痛难过在所难免,但更不想因此忽略了裴渊,哪怕他什么都没说过。
回家二字成功取悦了驸马,素来清冷的眼眸多了一丝暖意,四目相对,他反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点了点头:“好。”
皇帝皇后自然是同意她出宫的,毕竟才和驸马大婚,一直住宫里总不好。
皇帝半靠在床上,脸颊深陷,虚弱无比,拉过赵如裳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小时候的事。
很多事情,赵如裳记不得了,皇帝说起来却如数家珍,一字一句,无一不表达着他这些年对女儿的重视与疼爱。
赵如裳低下头,看着那双握着自己的干枯苍老的手,心头钝痛,到底忍住了没在皇帝面前失态。
临走时,皇帝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轻声道:“裳儿,今后你和驸马要好好的……”
赵如裳忍住泪意,强行挤出笑容,重重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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