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虚弱得像风中的残烛,一阵钻心的刺痛如潮水般袭来,将我淹没,使我昏迷过去。
等我醒来,觅荷正守在我身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的胃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忍受,我艰难地抬头看向觅荷,声音虚弱地问道:“我怎么了?”
觅荷叹了口气,那口气沉重得如同压在我身上的一座山:“你被人下了降头。”
“什么?”
觅荷说让我放心,那降头就像一条无毒的小蛇,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受尽折磨。
我的脸色依旧如死灰一般难看:“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下降头,我和他们有什么仇?”
觅荷后来和我解释说。
我爷爷生前,一共得罪了三拨人。第一拨,是南阳的几位降头师,他们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机而动;第二拨是村子中祖坟里的无数厉鬼和血尸,它们如同幽灵一般,在夜晚出没;最后一波,是一群成了精的黄皮子,它们狡猾如狐,让人难以捉摸。
我回忆起遇见的黑胡子男,他皮肤黝黑,鼻子扁平且有些大,龅牙齿、嘴唇厚,确实好似南阳那边的人。
出殡时拦路的诡异婚车,以及那脸型酷似黄皮子的老者,也让我感到异常不对劲。。。。。。
白天的时候,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情发生。然而,夜幕降临后,情况却变得令人毛骨悚然起来。当时,我正准备出门去上个厕所,当我抬起头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惊愕不已——两只身体修长的黄皮子竟然正在啃食我家里的一个女亲戚的脸!
她已经倒在地上毫无生气,脸上的皮肤被撕裂开来,露出了半张血淋淋、肉模糊的面容。而那两只黄皮子却毫不在意,它们用小巧的爪子继续抓挠着她的身体,仿佛这是一场残忍的盛宴。
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只黄皮子从女亲戚的尸体上下来,圆溜溜的小眼睛不由自主的往我身上看。
我毫不犹豫地扔出了一张符!说实话,当时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也全是汗。毕竟面对这样两个凶狠的黄皮子精,谁能不害怕呢?
但就在那一刹那,我脑海里浮现出它们对我做过的那些残忍事情,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
我深知,如果不在此时与它们拼死一战,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逃脱它们的魔掌了。
那种被追杀、被欺凌的恐惧深深烙印在我心底,让我明白只有奋起反抗,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战斗。
那两只黄皮子居然已经修炼成精了,符纸如流星般砸在其中一只黄皮子身上,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
一只黄皮子被熊熊烈火包围着,疯狂地跳动着试图逃脱这场可怕的灾难!而与此同时。
令人惊讶的是,另一只黄皮子却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那只静止不动的黄皮子张开了嘴巴,一股浓密的黑烟从它口中喷涌而出。
这股黑烟如同一阵凶猛的狂风,以惊人的速度径直冲向我的脸庞。我的眼睛顿时感到一阵刺痛,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我立刻本能地伸出手遮住脸部。
我眼睛的疼痛已经渐渐缓解了,刚才那种刺痛感好像慢慢消失了。我试着轻轻眨眨眼,然后再缓缓地睁开眼睛。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那两只原本还在我面前的黄皮子和刚才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竟然都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怎么会这样?它们到底去哪儿了?我环顾四周。
次日清晨,二叔和其余几个来到我家门口,我心里不由得“咯噔”
一下,以为他们是因为女亲戚死了,来找我讨说法。
结果并不是,二叔一脸阴沉,还有一丝担忧:“王然,你爷爷的丧葬钱,我一分不要,但是我们不能在这呆下去了。”
二叔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仿佛他昨晚看到的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虽然我对二叔并无好感,但我也不愿他离开,毕竟若是他走了,这一摊烂事就都得由我来背负。
爷爷的丧事,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办的,短短两天,我就遭遇了黄皮子精和降头术,谁知道下一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呢?
这就像在黑暗中摸索,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我苦苦哀求二叔,让他留下,可二叔却像疯了一样拼命摇头:“你爷爷死不瞑目,他们的鬼魂要把我们都杀了,也包括你,我们可不敢在这待了!”
二叔说完,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便转身带着一大堆亲戚匆匆离去。
我脸色阴沉,爷爷虽然怨气很大,但也不至于拿一些亲戚算账吧。
但是这些亲戚要走,我也没法拦着,等回到屋里,觅荷看着我的黑压压的脸,皱了皱眉:“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野仙了?”
我点点头:“昨天晚上遇上两只黄皮子!”
觅荷沉吟片刻,说道:“你快死了!”
“什么?”
我刚喝的一口水,直接如喷泉一般喷了出来。
觅荷对我说道:“野仙,可不是那么好惹的,王然,你恐怕活不过三天了。”
一听说自己要死了,我整张脸都在抽搐,也不知道那些黄皮子为什么这么邪乎往我身上吹一口气,就能把我整死。
“觅荷,有没有什么办法,我不想死啊!”
觅荷点头道:“你要是想活下去,那就明天把你爷爷的灵堂撤了,尸体烧了,然后和我去趟湘西!”
“不过你爷爷就这么草草的被烧,灵魂沟下能安息,有可能会恨你一辈子,生前再好的人,死后变成鬼也会很恐怖的。”
觅荷要带我去湘西,她说湘西那边有能治我病的人,但是我们要是走了,灵堂就等于空了。
灵堂万万不能空啊,不然的话,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子子孙孙都会不幸,除非将死者的尸体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