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继续敲着门。
屋内的林莜莜把沈墨的敲门声都当成了空气,她抱着安安坐到了沙发上。
安安仰着小脑袋问林莜莜,“妈妈,刚才在楼下那个男人说我是他的孩子,是真的么?”
事到如今林莜莜也不打算瞒着安安了,她点点头,说,“他就是你爸爸。”
林莜莜用着轻缓的声音跟安安解释,“五年前,因为一些事情,我跟你爸爸分开了。那时连妈妈都不知道你已存在,更何况他了。”
林莜莜握着安安的肩膀,盯着安安说,“如果你想认他,妈妈是不会有任何的反对的。”
沈墨是安安的亲生父亲,这点是不会改变的,她不会反对安安认沈墨的。
“妈妈,我想想吧。”
安安低下头,两手手指纠结地勾着。
林莜莜用手拍了拍安安的小脑袋。
过了会,安安又抬起头问,“妈妈,如果我认他,妈妈不会不要我吧?”
林莜莜不假思索地说,“当然会要你。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孩子。”
听到林莜莜的话,安安放心地低下头,继续想着要不要认沈墨这件事。
门外沈墨继续拍门,而林莜莜是铁了心不开。
一晃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天地。楼道里黑沉沉的,但沈墨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明亮。没有林莜莜陪伴的五年里,他的心像是被投入了黑暗的深渊,那里阴暗冰冷,绝望恐怖,没有一丝光亮。而如今他死过一次的心,又重新狂热地跳动起来。
隔壁的门推开,王奶奶踩了下地板,楼道里的灯亮起来。王奶奶手上端着一碗饺子,她把碗递给沈墨,眨了眨眼睛说,“你吃点饺子填下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等。”
沈墨接过碗吃了起来。
王奶奶望着沈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她开始唠叨起来,“以前想介绍莜丫头给你,你死活不肯。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吧,现在你想见莜丫头一面都难。”
沈墨默默地吃着饺子,不敢说话。他怕一说话,就会被骂得更惨。
王奶奶不说沈墨了,她话锋一转感叹道,“安安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做梦都想要一个这样的重孙子,没想到还真实现了,安安竟然真是我重孙子。”
说到安安,王奶奶脸上满是乐呵呵的神情,连看着沈墨都比之前顺眼了不少。
王奶奶拍了拍沈墨的肩膀,握拳作出一个加油的姿势说,“毛毛,你加油,一定要追到莜丫头。”
沈墨嘴角漫开了笑意说,“我会的。”
沈墨把饺子吃完,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王奶奶接回碗,她进了屋内,临关门前再次对沈墨说,“毛毛,加油。”
沈墨应了一声“好”
,王奶奶这才心满意足地关上了门。
沈墨拍了一下门,对屋里的林莜莜扬声喊道,“我会一直在外面,直到你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