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被点名的大臣不得不迎战。那场比试,虽然长安普通百姓看不见,却依然津津乐道,街头巷尾中流传着胜者的传说。
“听说那些眼睛长在头上的大人们,收到战帖后紧张得不轻,一边骂妇人之见,一边凑起来挑了几个很难的比试,以为能难倒那些娘娘们!”
“他们都选择比试了哪些啊?”
“什么策论啊,精算啊,文赋啊,名辩啊,武功骑马,射箭投壶……净挑了些女人碰的少的,结果最后竟然全输了!”
“专挑别人不擅长的,却还输掉,也太丢人了,难怪听说有位大人当场羞愤撞柱!”
“啧,堂堂大员,竟然这点器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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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妃嫔们下过战帖并大获全胜后,朝野上下的议论声都变小了。现实打脸很疼,有些恶意羞辱的话,也没法再说出口。
民间女子们纷纷意气风发,有些人甚至做了画像,将何贵妃到尹婕妤十多个妃嫔都供了起来,她们成为继德妃之后,新的国之祥瑞、送子娘娘。
虽然比试输了,但总有些人灭科举之心不死,不多久,激烈的保守派耍起了流氓,召集三千国子学生延英门外跪谏,甚至以撞门相挟。
消息传到长生殿,何容琛的脸色当即森冷。
国子监生以死相谏,这可不是朝臣小打小闹。若真酿出流血事件,她将不得不退步,到时候民间学子再来一个万人情愿,朝廷各方施压,女子科举必将不了了之。
这些士大夫为了阻挠女子入仕,还真是不择手段!
何韵致正在长生殿陪她闲坐,眼中闪过厉光,却安抚道:“姑姑不必烦心,侄女有办法。”
何太后抬眼看她,这个堂侄女可不肖她,行事作风是雷厉风行又不择手段的,惯喜欢歪主意。她问:“你要怎么应付?”
何韵致桀然一笑。她可从来不怕别人耍流氓——她自己就在边关耍流氓,“借”
了数万石粮草呢。
既然这些国子监生以势逼人,她也不想用正经办法,那就用更流氓的办法逼回去。
国子监生们自以为占了上风,正在延英门外哭得涕泗横流、痛斥太后无道;忽然就见大门打开,姹紫嫣红的裙摆风中飘舞,一群娘娘们风姿绰约地站在门口。
国子监生:“……”
正呆看,这时,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非礼勿视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这下子还怎么撞门?要是敢踏前一步,就等于是靠近她们,一顶“非礼天子嫔妾”
的屎盆子直接扣下来了!这罪名谁敢担?这是要写进史书里被嘲笑到死的,以死明志不要紧,名节不保才要命啊!
“……”
颜光藏在门后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又得跟何贵妃讨赏了。
磨了几个月,曹相和汝宁侯实在没有了办法——他们两派党争,谁能觑准大势,把握时机,才能在朝堂和天下立稳脚跟。
他们和皇权是共生关系——皇权既受制于他们,他们也要扶植皇权,以换取对天下的权势和牟利。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都生怕自己被皇权所疏远,势衰于另一方。
何容琛拿捏稳了他们的顾虑,这中间又不免其它权术交锋,够写出一本章回体小说,最终接受了政治交换,从此六部与尚书台都将保留几个女子职位;作为代价,何太后将退出朝政,并将大量人事任免交给曹何两党。
没有曹何两党的支持,反对之声不成大器,昙花一现地衰弱下去。
渐渐的,朝中出现了支持“恩科十四策”
的人,都是些后起新秀,急于在朝中崭露头角,站稳一席之地。他们对恩科发表溢美之词,主导了朝中的声音,这些“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