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婉回来跟走时一样,悄无声息。
夕阳下,牛车晃悠悠的走在石子路上,车轮压在烈日烘烤一整天的碎石上,碎石应声碎裂,留下两道压痕。
白三柱赶牛车,徐青言挨着他坐,两人一路都在低声交谈。
牛车进了村,远远的望见徐家高大的院门。
门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徐青言跳下牛车,拼命往前冲。
“言娃子,你跑慢点,”
“都别动,头缩回去,坐好!”
白三柱大手在老牛屁股上一拍。
徐大川站在大门外,踌躇不前,他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
院子比以前大了两三倍,院墙是青砖的,门是朱红色,门的那颜色不像是上的漆,应是木头本来的颜色,打磨的很细致。
“爹,”
徐大川正想去敲门,回头看到徐青言累的满头大汗,脸色通红,弯着腰,手扶在膝盖上。
徐大川放下包袱,过去把他的书包拿下来,解开衣服的扣子。
“下次别跑这么急,”
徐青言点头,徐大川打量眼前的少年,皮肤白嫩,双颊有肉,眼神清明,衣着整洁利落。
记得年前第一次见到他,身上的衣服破烂脏污,手又黑又肿,面颊消瘦,枯黄,眼神无光,阴翳。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想到他们在老家会吃些苦,却没想到会过的这么艰辛!
徐青言缓过劲,直起腰。
徐大川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徐青言感到肩膀一沉,一股大力压下来。
眼见他双腿弯起,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好小子,不错,够壮实,走,回家!”
徐青言蹿到他前面,趴到门上,徐大川见他手指在那来回捣鼓,凑过去想看他不开锁,在那瞎比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