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下陈串串郁闷的神情,再看看旁边两女生的虎视眈眈,张衡换个话题:“敢不敢去深水池那边?”
“嗯?”
陈串串抬头,猛地对上张衡赤裸的胸部,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他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未免太近了,脑子里呼地窜出那天晚上他在她上面汗如雨下的情景,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我连浮都还浮不好呢,过去那边干嘛。”
张衡可不容她拒绝,伸手就揽上她的腰:“不呛两口水你永远也学不会游泳!这样,像上次那样,你把着我的手我带你,尽量憋气,实在不行了就扶着旁边的杆往那儿过。”
陈串串头摇得像拨浪鼓:“不。”
“走吧,有我护着你,你怕什么!”
张衡推她。
陈串串没防备,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脚下立马打了滑,完全是条件反射,二话没说转身双手双脚就全绕到了他身上。
张衡把头向后仰了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特意张开双手不碰她,低笑着开口:“喂,这回可不是我吃你豆腐。”
陈串串双眼冒火地怒瞪他,咬着嘴唇不说话。
看她气得要死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张衡大笑,捧着她走到池边,拉下她绕在他脖子上的手:“放心,你要真憋不住气了,往左边能捞着我,往右边能扶住杆儿,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说完了见陈串串仔细打量他的表情,他忙收了笑:“我保证。”
陈串串这才真放了心,头慢慢地向水面埋去。
张衡伸出手让她把着,再瞅一眼已经愤愤爬上岸的俩女生,回头嘱咐头已经埋到水下的陈串串:“小心别真呛着。”
不然给她做人工呼吸她又该说他占她便宜了。
刺激
陈串串
要不是张衡硬拖着她,陈串串根本不愿意上岸。你想想,一个原本连浮起来都有问题的人,用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可以自己划拉出去五六米,难道不应该趁热打铁赶紧再练练?
“行了,别得意了,一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张衡是真的看不过去,对还盯着泳池蠢蠢欲动的陈串串开口:“偶尔运动别一下子用力过猛,这池子在这儿又不会跑,走,吃饭去。”
陈串串一想也在理儿,乖乖地跟着走了,上了车才坐定就听见张衡问“说说吧,什么事情那么烦”
,心里不由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张衡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又说:“你都摆脸上了,我能看不出来么。在印宗焕的店里遇着事儿了?”
他怎么不去摆摊算命!
陈串串本来挺好的心情被他这一问又给问到了谷底,可想想这件事儿的确是闷在心里难受又没办法跟别人说:事关导师的女儿,同学那里就别谈了;家里人?她老妈那次急召她回家的一番问话当时她没明白,刚才来体校的路上却灵光乍现被她想起来了,虽然还不清楚老妈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的,但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风声才会那样警告她,家里对她采取放养并不代表允许她放纵,现在小师妹为了大师兄来找她麻烦,这唱的是哪出啊,说出去只怕会被家里人打断腿。
可是,告诉张衡?他正是她真正违背家教的活生生血淋淋的见证,告诉他岂不讽刺。
再说他是真的感兴趣吗?他们虽然已经有了那种关系,可交心聊天却是没有的,她不是傻子,从最初认识到现在,如果说张衡对她真的有那么点儿兴趣,那也是冲着她的身体来的,现在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内心世界来了?
想起前次他调侃大印叫她anl和刚才她下泳池时张衡打量她脸色若有所思的样子,陈串串的心不由猛地跳了一下——
难道说,他竟然是在吃醋?
“不想说?”
张衡却没什么大反应,感觉到她的视线,只把方向盘一打,转过脸来对她笑,“行,先吃饭吧,吃饱了再去忧国忧民。”
陈串串这时才发现他们停在了烟波楼,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张衡看她愣住,笑着推她:“上楼吧。”
到楼上一看,相亲那次靠窗的位置上已经有人了,又笑:“看来咱们得另找座位。”
陈串串也正往那位置看,被他戳穿想法,自然有些不舒服,撇撇嘴,径自找了一个空桌坐下。
张衡也过去坐下,对跟过来的服务员说道:“来一份鱼丸。”
陈串串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又点了两个菜,店里很快做得了端上来,游泳消耗了体力,两个人又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时的关系,便都没有客气,饿得埋头猛吃。
到底是女的,陈串串先饱了,放了筷子一抬头,看见张衡夹了颗鱼丸放进碗里,然后对着她笑:“看来你是真喜欢这个味儿。”
是啊是啊,康师傅方便面,就是这个味儿。陈串串在心里嘀咕,和李夕一起来的时候她就没隐瞒,再说了,他刚才一上来就点这个不也就是为着讨她的欢心?不由想起那次相亲结束之后的公车电话事件,张衡的“抱歉”
两个字还言犹在耳,如今却坐在她对面望着她微笑,世事还真是难料。
张衡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吞下口鱼丸,问:“笑什么?”
陈串串还是笑:“刚才车上你不是问我有什么事吗,下午给印宗焕补课的时候我小师妹找来了。”
“小师妹?”
“嗯。”
陈串串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讲了讲,结果张衡在对面听了直乐:“你们演电视呢。”
“是她演,我没有。”
“你对印宗焕什么想法?”
这什么问题啊,她对大印有想法的话还会跟他——吗?而且,有没有萧乐乐都一样,大印心里一直是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