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同为炮灰命运,叶泽觉得骊云公主是个可以联手的对象,至少骊云公主论亲近还是“苏叶泽”
的姨母。那苏明卿却是跟皇室没半毛钱关系,根本就是个外族人。
苏明卿本是孤儿,她之所以能被赐皇姓苏,有资格在先帝出殡时守灵,完全是因为她六年前病逝南疆,多智近妖的战神师父——卓青。
卓青身为男子,却与十五年前的靖北将军,也就是苏文珏的母亲苏素齐名。炎国人称南青北素:南青慧名震四海,北素英勇冠八方。
卓青与苏素两人一时瑜亮,卓青更是以男子身份官至二品辅国大将军,虽无南疆镇抚使之名,却有镇抚使之实,绝对是这数百年来炎国武将中官位最高的男子。
可惜,世人赞颂的绝世名将,却怎么教出了那样一个表里不一,善于用毒使蛊的徒弟苏明卿?还让她得封荫被赐了皇姓,这才被太上皇夫看在眼中拔擢入京。
若当年卓青没有在化人场里乱捡孤儿,那不就没后面这么多事了吗?
叶泽暗戳戳吐槽原文设定,又将满脑黄色废料,害他只能在长篇大肉里翻蚊子腿似线索的作者在心中翻来覆去骂了八百个回合。
“劳顾大人费心,我再等等。”
虽被顾岚山不耐烦的态度刺了下,骊云公主却还十分好脾气,甚至朝他舒展出一个温柔笑容:“本宫多晚都等得。”
顾岚山此刻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十分失礼,脸上有些讪讪,又隐含探究:“今日早朝上叶公子跪殿一事想必公主殿下已然知晓,他一番动作搅得宫中差点血流成河,人虽英俊貌美,却不是良配,更别提他本就出身低贱,据说在先帝之前还曾”
顾岚山说到此处突然抿紧嘴,发现自己今日话有些多。
对面的骊云公主却是淡淡一笑:“顾大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在我心里,他只是叶逸,是本宫十八岁时第一眼就看中的男子,仅此而已。”
顾岚山敛眸沉默,很快转身背对花厅。
骊云公主也将目光重新转回桌前那一盆粉白腊梅,又从跟前的紫檀木笔筒中拿过景泰蓝绞剪,专心致志的修剪起花枝。
躲在墙后暗道中的叶泽本想再多等等,等苏明卿回来听她怎么说,可惜掐指一算,时间已经来不及。
再不回去,淳谷里又要鸡飞狗跳。
还有那令人尴尬万分,数天一次“你是女人,请殿下张开腿”
的变态洗脑对话。
光是想想,叶泽脑门就青筋直跳。
可想归想,对于一名程序员而言,理智永远战胜感情。
在掌握安全出逃办法前,他只能掉头从怀里掏出火折吹亮,一步一步顺着幽暗密道原路返回。
抵达泰宁宫,苏明卿刚踏入偏殿门槛,便听到一阵阵女t人柔媚难耐,又浪又荡的嘤咛自后殿传来。
苏明卿面露尴尬,领路的老内侍却见怪不怪,只朝她点头轻轻一笑:“千岁大人,您稍坐片刻,奴婢这就去通传。”
苏明卿在贵妃榻上坐定,没一会儿便有女婢送上香茗跟手炉,给房间正中的铜炉熏香又添了新香。
一室清幽中,苏明卿揭开青瓷盖碗,茶针浮沉,茶汤青碧,端起来在鼻尖轻轻一嗅:“是蒙顶甘露,用山泉泡的?味道似乎又与平日南边进贡的不同,仿佛还有一丝甜香。”
女婢朝她一躬身:“千岁好眼力。蒙顶甘露是今年南边新进贡的,泡茶的水却是老祖宗前年去鹿山暖泉过冬,亲手收的梅花上的雪,在冰窖里藏了两暑,昨日刚开封才喝了半瓮,这不您赶巧么。”
“真难得,倒是本宫沾了光,没想到老祖宗还有这般雅兴。”
苏明卿抿了一口后便放下茶盏,有心想问到底是哪个女人敢在泰宁宫后殿白日宣淫,想了想终究还是作罢。
谁也不知太上皇夫那老东西有什么特殊癖好,万一就是他本人在后殿茍且行乐,这话问出口可不就显得自己过于生嫩。
太上皇都死了几十年,太上皇夫守不住也是正常,只是这把年纪了,身子骨还能经得起那般折腾?
苏明卿神思一下飞远。
说起来入京数月,她总共只见过太上皇夫两面,都是黑灯瞎火时那男人端坐在泰宁宫的老虎皮长椅上,自己则跪在远处,只能看到大约一个黑黢黢的高大身形。所有对话都是由内侍通传,细思一下,那太上皇夫是圆是扁都没看清,自己竟对他一无所知。
她在南疆时就曾听闻,太上皇夫体质似乎与别的男人不同,十分显年轻,甚至没人知道这位老祖宗具体多少岁。
自己也曾因好奇问过师父,那时卓青是怎么说的?
“宫里的事轮不到你瞎打听,以后若他有事求到你头上,记得离那老不死远点。”
见她不明所以,那时卓青犹豫着又补了句。
“他是个怪物!”
呵,外面都传卓青跟太上皇夫是什么忘年交,可卓青对太上皇夫言语中没有丝毫敬意,反而提起来都是戒备与警惕。
就算太上皇夫是怪物又怎样,他即选择了支持自己入京摄政,管他如何秽乱后宫,自己绝不会放过这到手的权势。
这般想着,苏明卿愈发充耳不闻。
只是越想忽略什么,那靡靡之音便越往耳蜗里钻,女人的呻吟声中偶尔还夹一两声男人的低吼,以及床榻剧烈的咯吱摇摆声。
没一会儿苏明卿便莫名浑身燥热,她吐了口浊气将手炉扔到一边,端起杯子将茶水一口全喝干净,又解开领口,将火红狐裘披风脱下散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