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别院的路上,天空就已经开始飘起了雨丝。
林晓晓把随意送到别院后,说是要回戏楼拿伞,就急忙拉着舒窈离开了。
两人前脚刚走,雨势渐大,外头细密的雨丝便已织成了线。
院子里没上灯火,四周格外静谧,在这样的氛围下,疏疏落落的雨打花叶声倒是成了催眠曲。
随意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困得不行,没什么力气。
脚下像是踩了一团棉花,飘飘忽忽地站都站不稳,倚靠着廊道上的石柱子才堪堪稳住了身子。
良久。
随意也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掀眼朝门口望去了。m。jújía?y。??m
林晓晓还没回来。
雨又下大了不少。
檐外雨潺潺,嘶嘶哗哗地已经成了一片雨帘子。
这么大的雨,她没伞,也没什么力气去找耳环。
沾满雨丝的晚风吹在身上有些凉,一阵淡雅好闻香风从身后的屋子里沁了出来。
眼下她实在昏沉得不行,只想找个能睡觉的地方。
想到这座别院的主人应该是和李老师认识的,随意也就放宽了心。
这条廊道上,有四五间房间。
她对住处从来不挑,推开身后这间房的门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
借着从雕花窗外透进的幽光,随意虽然只迷迷糊糊地看个大概,却还是被这里精致的陈设惊叹到了。
窗台外,栽种的都是到了冬天也不会凋谢的松竹之类。
随意虽然不知道这座别院是谁的住所。
但光是看院中雅致脱俗的翠竹花树,假山流水,也能知道这座别院的主人一定是个满身清贵却懒察觉的人。
屋内檀香袅袅,困意很快又袭了上来。
随意经不住困意,跌撞着走到雕窗前的梳妆台,双手作枕,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怀中的猫本就不安分得很,眼下,顺势就跳了下去。
。。。。。
长廊上,徐伯手提着药箱站在浴池室外。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看了眼腕上的表,对着里面的人恭敬道:
“少爷,药浴的时候到了,该出来了。”
“知道了。”
少年温声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一道亮的吓人的白光张牙舞爪般地将天幕撕裂了一道口子,照亮了半边天。
徐伯望了望天。
要打雷了。
果然,没多久,一个巨雷直劈而下。
他刚想收回视线,就见一只小白猫不知是从哪里蹿到了院子里,喵呜喵呜地叫了个不停。
6斯淮从浴池室走出来的时候,见徐伯一直看着院子里的某处。
他笑了下,随口问了一句:“徐伯在看什么?”
徐伯闻言,笑着抬手朝雅亭的角落指了过去:
“刚才这猫听到雷声从你房里蹿出来,这会儿,吓得躲到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