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几名手下想要过来搀扶自己,城门吏连忙伸手制止:“不要过来。”
手下们尴尬地站在原地,城门吏更尴尬地吼道:“谁有布,给我拿来。”
一把扯过破布胡乱系在胯下,随后踉踉跄跄地奔城楼上而去。
城楼之上,一道孤僻的身影迎风而立,目送李彻的车队远去。
城门吏跑了过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下官该死!没能拦住六皇子。”
太子回过头,温和地将城门吏扶起:“不怪你,是孤的六弟太冲动,让你受委屈了。”
城门吏感动得眼眶热:“殿下,我。。。。。。”
太子殿下竟如此平易近人,对自己这个小小的城门吏都如此体恤!
自己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太子知遇之恩。
“下去吧。”
太子拍了拍城门吏的肩膀,转头吩咐身侧的太监,“辟邪,让人取些钱财来,给大家买些酒肉。”
“是。”
揣着太子的赏钱,城门吏眼眶通红地离开了城楼。
等他走远,太子温和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
他拿出一张手帕,仔细揉搓着碰过城门吏的手掌,直到手心被擦得通红。
辟邪见状连忙上前接过手帕,细心地帮太子擦拭手掌。
“派去芒砀山的人,出了?”
太子问道。
“六皇子刚走,奴婢就派人去了,应该来得及。”
太子面露厌恶之色:“这城门吏太废物,本想着让他拖延一下时间,给樊充争取一些准备时间,结果却被吓尿了裤子!”
“找机会打他去边关,这等废物不配留在帝都!”
“是。”
太子收回手,捏起辟邪的下巴:“告诉樊充,孤花了那么多钱,让他在芒砀山招兵买马,等的就是这一刻。”
“李彻不死,他就得死!孤的麾下不养无用的废物!”
辟邪睁大眼睛,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奴婢明白。”
太子脸上闪过一丝柔情,轻声道:“不必害怕,你与他们不同,你是独一无二的。”
辟邪顺势依偎在太子怀中,远远看去,两人竟真有点郎才‘阉’貌的匹配感。
。。。。。。
另一边,出了城门之后,李彻骑马来到一座车架前。
“钱师。”
钱斌掀开门帘,向李彻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我们已经出城了,特来告知钱师。”
“老夫刚刚看到了。”
钱斌面带笑容,“殿下威武,有陛下当年之风范。”
李彻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是他太猛,而是原身太怂了。
曾经的六皇子殿下就是个老好人,对太监和宫女都和声和气的,在宫内才混了个‘贤王’的名声。
身为一名皇子,一点脾气都没有,再加上不受皇帝待见,地位自然越来越低。
可是,再不受宠的皇子也是皇子,还能让一个城门小吏欺负了?
“钱师觉得,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出关?”
李彻虚心请教道。
钱斌可不是闭门造车的老学究,年轻时也曾到处游学,对大庆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
“从帝都到山海关的路有两条。”
钱斌捋了捋胡须,开始分析起来。
“东边那条沿海的路,因为水患走不通,所以咱们只能走北边的官道。穿过燕藩的地盘,翻过燕山山脉,才能到山海关。”
听着钱斌的话,再结合原身的记忆,李彻脑海中逐渐有了清晰的路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