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的眼泪飙出来。
林寒挑眉,好像不是演,像是真的真的很伤心。
“我爹又纳个妾,不要你了?”
林寒道。
方氏擦擦眼泪,带着哭腔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调侃你爹,你还有没有心?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老天爷啊,我可怎么活……”
林寒心说,没法活去死好了,跟你亲生女儿陪葬。
“来找我就是为了哭给我看?那你慢慢哭。”
林寒转向因不放心而跟过来的红菱和绿荷,“去给我到杯茶,再拿点前几日从西域商人手里买的干果和——”
“你还有心思喝茶?”
哭声停止,方氏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寒。
林寒劳神在在看着她,“不哭了?那说说什么事吧。”
方氏噎了一下。
林寒不待她开口又说,“没想好怎么说?不急,慢慢想。红菱,去——”
“我说!”
方氏陡然拔高声音。
林寒吓一跳,“你可以小点声,我听得见。”
“老爷被廷尉的人带走了。”
方氏说完眼泪跟着出来。
林寒不禁坐直,“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我们刚起来,廷尉就来抓人,说你爹贪污。”
方氏说着又嘤嘤地哭。
林寒听楚修远提过,她爹贪了不少,其中九成来自韩王。皇帝知道,但因林长君对他忠心耿耿,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觉得韩王乃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用不着林长君,正好皇帝也不喜欢,就以贪污之名把他抓起来。
可是皇帝本人很自信,干什么都坦坦荡荡,让人心服口服,这种卸磨杀驴的手段,不像是商曜的手笔啊。
“爹是不是得罪人了?”
林寒问。
方氏连连摇头,“你爹一向与人为善,从未得罪过人。就是那个韩王,你爹见着他也是客客气气,恭敬有加。”
她不提韩王,林寒都想不起来,拿人那么多钱,不干一件人事,有点风吹草动就向皇帝禀告,他要是韩王,她爹坟头上都长草了。
“廷尉拿人向来讲究证据。”
林寒半真半假道,“我爹乃当朝丞相,要不是证据确凿,陛下不可能让廷尉去拿人。”
方氏:“廷尉没证据,不信你问大将军。”
“所以你来找我,实则是请大将军帮我爹求情?”
林寒问。
方氏再次摇头,“不是求情,是向陛下说明真相,你爹从未贪过朝廷一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