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人回应。
林棠溪一边喊着,一边下意识的伸手摸向旁边的桌子。她有睡醒了要喝水的习惯,张树曜每次都会在床头柜哪里放一杯温水,无论她什么时候醒,那杯水的温度都恰到好处。
但这一次林棠溪没有在熟悉的位置找到爱人准备的水。
好半天,她揉了揉茫然的眼睛,睡了好几个小时的大脑还处于停机状态,手不甘心的摸的更远了。
下一刻,她碰倒了一个空杯子。
玻璃掉到地上,咕噜咕噜的滚远了,在安静的卧室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棠溪“唰”
的清醒了,急忙掀开被子下床,发现杯子没有碎后重重的松了口气。
她光脚踩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激得她脑子里残留的最后一丝迷茫消隐无踪。林棠溪耷拉着肩膀,茫茫然的起身往客厅走去。
客厅的窗帘早就被张树曜拉上了,空调开了一整天,屋内没有丝毫光线,暗沉又阴冷。
她不自觉有些头皮发麻,踮着脚尖打开冰箱,里面有准备好的牛奶和面包,上面温馨的贴着便签纸,叮嘱林棠溪要注意把牛奶热了再喝。
看到熟悉的字迹后,林棠溪顿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她心中的失落被简简单单的话勾了出来,又恼怒又无奈。
最后林棠溪像是故意跟张树曜作对一样,动手拆开包装三两口喝了起来,明明马上要到经期了,她却硬是堵着一口不知名的气喝了半瓶冰牛奶。
她愤愤嘟囔:“哼,我就不听,我气死你!”
用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出了怨气后,她心满意足的光脚继续往回走,表情得意又骄傲。
结果林棠溪没料到现世报来的这么快,当晚她姨妈突然造访,疼得她死去活来。
于是第二天张树曜给她打电话时,发现林棠溪已经抛弃了他们的爱巢,回了林家!
他本来就担心林棠溪一个人不能照顾自己,现在看到她回了林家后也放下了心。
“不舒服吗?”
林棠溪表情怏怏的,张树曜不自觉皱了皱眉,担心问道。
止疼片还没有生效,疼的小脸煞白的林棠溪根本没有心思应付张树曜,她敷衍道:“别烦我,我要睡觉了。”
明明是为了气张树曜才会这么折腾自己,可现在她又后知后觉的觉得丢人不肯说了。
张树曜虽然不太相信这个答案,但见她都睁不开眼了,只好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因为生了病还是张树曜的离去带来的种种不适,林棠溪着实情绪低落了好几天。
可她也来不及伤心多久,因为张家来人了。
张树曜和林棠溪订婚的消息太突然,惹得张家其他人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事情便已经成了定局。虽然他们拗不过张树曜的意愿,可自诩为豪门的他们根本看不上林棠溪的家世和修养。
陈云芳决心趁着两人还没结婚好好□□□□林棠溪,免得将来出去上不得台面见不了人,给张家丢脸。
林家客厅里,林棠溪顶着个黑眼圈陪坐在一旁,看陈云芳和自己妈妈两个人打太极。
陈云芳举着小小陶瓷杯抿了口红茶,看了眼一旁睁不开眼想打瞌睡的林棠溪,对林妈妈说:“小一辈到底是年轻,身体底子好就不把熬夜当回事。我年纪大了,真羡慕他们这群小年轻的活力。”
这句话带着刺,林棠溪低下头打了个哈欠装作没听到。
她被林妈妈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后,只好不情不愿的接话答道:“阿姨您可别这么说,您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还没有一丝皱纹,出去一问,说您三十都有人信。”
她笑容甜甜的,语气十分诚恳。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陈云芳说这话确实是来找茬的,可也忍不住又抿了抿唇,掩饰般伸出手遮了遮。
她虽然心底开心,可嘴上依然谦虚道:“你不用哄我,阿姨知道自己已经老啦,这人啊,就不得不服老。”
林棠溪笑容更灿烂了,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摇头说:“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她自觉陈云芳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肯定有什么计划才会专门跑来自己家拉着她说这么一通。
陈云芳摆了摆手,“阿树是我和老陈的老来子,我可比你妈妈大多了。”
她不等林棠溪继续胡扯,又说,“这次我来找溪溪你呢,也跟这件事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