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虽然结束,只暂时保住性命,还需要在监护室观察四十八小时。”
那名医生说道,意思就是要经过四十八个小时才能确定是否能够活下来。
“我要见她!”
罗烈一直望着医生的身后,但是没有看到苏天晴。
“我要见她!”
罗逸的声音虽然没有罗烈那样让人心惊胆颤,但是其高贵的音质永远让人只能臣服。
虽然没有威胁,没有犀利的言辞,但是这兄弟两个人的那份迫切在手术室门口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人刚才已经通过绿色通道送到监护室去了。”
在场的医生没有人敢说话,连那个曾经几次出来取血,教训过这两人的中年护士也不敢说话了,最后还是约翰医生开了口,这个手术非常危险,难度是有史以来最高的,他已经精疲力竭了,人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可是也知道如果不说明苏天晴下落,这两个男人会把这间医院夷为平地,所以强撑着说了出来,然后仿佛虚脱一般倒了下去。
“约翰医生!快抢救医生!”
“这是怎么了,刚刚抢救完人的医生现在自己要躺在手术台上了!”
“监护室在哪里?”
在医生们手忙脚乱中,罗逸捉住一名小护士问道,他们罗氏兄弟从小就没有来过医院,就算生病了也都是叫家庭医生去古堡,而罗逸连医生也很少叫,基本都是自己找药吃。
“圣母玛利亚,这个男人真帅,简直就是完美。”
这小护士自打手术室一出来就看着罗氏兄弟,口水直流,但是没有敢和他们说话,现在这美男子竟然主动搭讪,小护士兴奋的飘上了云端,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子吗?完全沉浸在美好中,哪里还想的起来回答他的问题。
“人、在、哪、里?”
罗逸完美的俊脸上,眸子中闪过一道华丽的阴幽光芒。
原来这妖孽男子起狠来,也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小护士刚才是幸福的忘记了回答,现在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抬起颤抖的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罗逸立刻转身就走。
“呜,爱情就这样离我而去了,闪电一般。”
许久,小护士才回过神来,一声哀嚎。
而罗烈在医生们打乱着抢救约翰的时候,在盯着墙壁高处悬挂的一张医院路线图看,很快找到了监护室的位置,几乎与罗逸一同转身,将忙乱着抢救约翰的众人丢在身后。
监护室的门紧闭着,推不开,只能从墙壁上镶嵌的大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情形。
很大的监护室内,雪白的墙壁,淡绿色地板,整间监护室只有一张大床,床周围是各种医疗监护器,苏天晴就躺在那张大。床。上。
雪色容颜,长凌乱,单薄如纸,双眸紧闭,半边脸上的手掌印还在,额头上和小手上都插满了输液管,鼻端扣着氧气罩,呼吸的很吃力。
罗烈缓缓伸出一只大手,似乎想要透过玻璃窗帮她整理一下那头秀,但是在大手将要碰触到玻璃橱的是却戛然而止,好像生怕自己的力气过大,会造成对她的伤害,而结束了她的性命,那一剑就是由这只手刺入她的胸口的。
而罗逸的手毫不犹豫的攀上玻璃窗,正对着苏天晴小脸。修长的手指缓缓在玻璃窗上移动,仿佛透过窗子在抚mo着她脸上的伤痛,那动作轻柔的像是一阵暖风。
“不准你碰她!”
罗烈揪住罗逸的衣领,即使是这样的隔空臆想,他也不准任何男人亵渎苏天晴。
“是你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
罗逸被揪到长廊的另一边,昂着头瞪视着罗烈。
“都是因为你,她冲上来是为你挡了那一剑!”
想起来,罗烈就眼中冒火。
“是的,因为她爱我,就算名义上是你的妻子,但是她心里爱的是我。”
就算此时罗烈把他打成飞灰,他也毫不在乎,因为在感情上他是个彻底的赢家,而罗烈则输的彻底。
听到这句话,罗烈倏地转头看着监护室里,他想冲进去,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将她摇醒,问问她到底爱的是谁,虽然她已经在行动上为罗逸挡了那一剑,但是他要亲口听到她说,不然不能甘心。
一张白色被子正盖在苏天晴的身上,罗烈似乎能隐隐看到被子下她胸口位置透上来的血迹,他的心猛然一缩,再看到苏天晴脸上那久久不能消逝的鲜红手掌印,罗烈拖着罗逸就往外走,罗逸丝毫不在乎。
陈忠一夜未睡,一直守候在外面。
“看住这个小子,不要让她碰苏天晴!也不准他进去!”
罗烈丢下这样一句话给陈忠就走了。
今天是个阴天,到处一层灰蒙蒙的感觉,冬天的冷风更加阴郁。
罗烈驾驶着车子离开医院,车子就是昨天他来时的那辆,上面的座位上还有点点滴滴的血渍,昨天由古堡的司机开车,他就一路紧紧的抱着苏天晴,没有一点真实感,现在苏天晴手术总算结束了,这样严重的伤势能够熬过手术,生存下来的希望应该很大,现在他就是留在观察室也不能做什么,他很想伴随在她身边,守候着她,给她力量,但是看到她脸上那巴掌印后,他要先解决这个问题。
“那个老太太在哪里?”
一踏进古堡,罗烈就喝问女佣。
“在,在,餐厅里,早餐。”
女佣吓得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餐厅里只开了一盏大灯,并不能完全照亮整个餐厅,加上天气阴郁,餐厅里到处充斥着晦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