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对此没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到现在为止,他的耳朵和脑子还闹哄哄的。
就在刚刚鞭炮炸到他,然后他爬在竹排上的时候,他其实最先感觉到的并非是下巴疼,而是胸口有什么东西烧了一下,之后脑袋里嗡了一声,似乎忽然之间多了很多东西。
只是从刚刚到现在,周围都很混乱,让他根本没时间去想,脑子里多的是什么。
“怎么了小二,吓到了?”
张妈妈说了半天,才发现二儿子还是愣愣的没反映,顿时才真的有些慌了。一把将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儿子搂进怀里,“别怕,别怕。”
张瑾感觉到环保在身上的力道,这次反映过来,愣愣的摇头道:“妈,我没事。”
张妈妈放开儿子,仔细的打量了半晌,这次放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你赶紧给妈说,这是镇上,去医院方便。”
“嗯。”
张瑾点头,随后低头通过汗衫的领子,看了一下自己脖子下面此刻空空荡荡的红绳。
“你的玉佩呢?”
张妈妈眼尖,一下子发现了他的情况。
张瑾心里跳了一下,慌忙的抬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似得道:“不,不知道,可能什么时候掉了。”
张妈妈狐疑的看了儿子一眼,不疑有他,嘴里说:“反正是套圈圈套来的,估计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你要是喜欢,回头我让你外爷给你弄一个。你外爷哪儿可是有不少好玉佩。”
“哦。”
张瑾乖乖的点头。
自己的二儿子什么模样,张妈妈也了解,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在猜猜估计儿子刚刚真是被吓到了,这二儿子从小就胆小,村里建房的二层路竹排桥他都不敢上,更何况刚刚是上三楼的,还被鞭炮惊吓了下。
“回头晚上让你外爷给你叫叫,别真是惊到了。”
张妈妈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多说,拉着二儿子往前走。在一辆外观带着红色的手扶拖拉机旁边,她另外三个孩子已经等着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张爸爸带着一脸喜气的张爷爷终于赶到了镇上,那高兴劲别提了,张爷爷脸上的皱纹看着都明显少了许多,仿佛年轻了十岁。
至于张爸爸,那就更不用说,现如今摩托车,手扶拖拉机那真是男人们心里梦里的东西,平时在路上看见别人开着摩托车一闪而过的潇洒模样,那眼睛都恨不得瞪出眼眶。只是以前家里孩子多,还都在上学,虽然生活不会多拮据,可也没有余钱让他实现男人的梦想。
现在好了,自己二儿子一次性把摩托车和拖拉机两个大件给家里整齐了,以后不说家里种地方便,就是出门干活,他和他爹的那套工具都好带。嗯,还有至少三千多的大彩电。
嘿嘿,以后走出门那都有得瑟的资本。
至于二儿子受伤的事儿,俩老爷们根本没当回事,就那点伤口,对于山里出来的人来说根本不够看,村里调皮捣蛋的孩子,谁小时候没几次屁股开花的经历?
高兴的同时,几个儿子(孙子)也起哄张爸爸和张爷爷去抽了一大把,儿子(孙子)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两人也没推迟,一人拿了十块钱去抽了几张,为了扩大自己的中奖面积,有点小聪明的张爸爸还特意乘中午人少的时候,一个销售摊位买一张。
可惜他和他老子都没那中大奖的命,除了张爷爷最后还抽了两次两元的外,张爸爸愣是啥都没抽到。
不过,俩人也不气馁,反正这大奖他们家已经够多了,没听刚刚多少路人都在说,这都抽几十上百了,也没见个大奖,大奖哪里是那么好抽到的,要是好抽还不早就抽完了。
中午的时候,张爷爷做主,带全家去熟人的馆子里吃了一大桌好的。真的是好的,一大桌子的菜几乎全是肉了,一家七口人使劲吃,都没吃完。
吃过饭,一家人又在镇上转了转,买了些平时在家附近的集市买不到的东西,这才往家回。回去的时候,张爸爸开着前面有朵大红花的摩托车带自己媳妇,张爷爷开车头同样有朵大红花的拖拉机,拉着自己的四个孙子以及两台彩电和一辆自行车快快乐乐的往家回。
本来吃饭的时候,又有人打听他们多余的那台彩电卖不卖的,出价都三千了。
结果,不等张妈妈和张瑾说话,张爷爷就笑呵呵的把人打发了,直言这彩电是要送个而儿子的老丈人的。
好吧,忙活了半天,张瑾自己抽中的五个奖,到最后基本上没他什么事儿,就他丢掉的玉佩也被家里的几位家长,轮番安慰是不值钱的东西,不值得心疼。至于受伤流血的事情,大家更是一致认为,中午那顿不是已经给补上了吗?
鬼上身了
世间的一切冥冥之中都在遵循一个平衡定律,当你运气逆天的时候,那么可能很快也是你即将倒霉的时候。
用一个成语来概括那就是——乐极生悲!
当然,或许也有例外!就比如,谁知道有些人是不是上帝的宠儿?谁又知道某些所谓的倒霉,其实是置死地而后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就像此时的张瑾,只是此时此刻的张瑾却是没时间去伤春悲秋,提心吊胆好运之后自己是不是倒霉。他心里这会儿正烦着呢。
手扶拖拉机发着‘哒哒哒’的声音,在凸凹不平的砂石路上奔跑着,与开车的张爷爷精神奕奕相比,车斗里的四个孙子此刻已经是睡的浑天暗地。
没办法,前一天的大爆发,今晨又起了个大早,这会儿一切新鲜度过去,别说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就是常年干活的成年人也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