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人在历史上确实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考试,但在她的一通胡址中,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年少为神童也好,十来岁考中秀才也罢,都是一大把年纪了考中举人!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说罗秀才考了个秀才又怎么样?
说不定要考到99岁才中举呢……
罗母气得浑身颤抖:“见不得人好的小蹄子,黑心肝的小蹄子。”
她骂归骂,却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话语来反击。
叶以欣摘好了新鲜葱绿的粽叶,站起身来:“走喽,姐姐,咱们家包粽子,包那咸肉的,蛋黄的,蜜枣的,豆沙的,你还想吃啥样味道的?娘说了,只要咱们想吃什么味儿的,她都给包!不如再来个八宝的?”
叶小晴忍着笑道:“我听你这样一说啊,自然是想吃咸肉和豆沙的。”
“那肉啊,这么大一块,都快有我手掌宽了!油汪汪地浸到糯米里,太香了!唉,一想到我们要吃这么香甜的粽子,我就高兴。再一想到,有些人考举人要考到99岁,我这心里啊,又觉得人比人,气死人,有些人啊,活得比黄莲还苦呢……”
姐妹俩边说边走,说话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罗母气得浑身抖,几乎要晕死过去。
但她强自撑着,向周围的几个人道:“这些个烂了心肝的死蹄子,见不得人好,自己过得比黄莲还苦,还希望别人家也与她家一样……”
另外几个妇人都不再搭腔,随意吱唔了几声,便撤走了。
看热闹归看热闹,她们可不想参与到这斗争中。
罗母好不容易才挪着回到家里,叶以欣那死丫头的话,在她耳里久久不散。
考举人有那么难?
到家看到又脏又破的院子,儿子摇着扇子皱着眉:“娘,你快点做饭吧,都要饿死了。”
罗母神情紧张起来:“儿子,你跟我说实话,考举人是否很难?”
“那自然是很难的,说难于上青天也不为过。”
罗秀才有些不耐,这些事儿与老娘有什么好说的?
“方才我在村口碰到叶二家的那两姐妹,叶以欣那死丫头说,有人是神童,十来岁便考上了秀才,一直到五六十岁才中举!说得是有模有样!”
罗秀才眉头紧皱:“在这节骨眼上,你又去惹她作甚?她是个晦气的,你可别沾上那晦气。她说得倒没错,有人须全白,还未考上呢,别说举人,六十岁还未考上秀才的都有呢。”
罗母吓了一大跳:“啊?那要怎么办?读书束修要钱,会师会友要钱,笔墨纸砚要钱……若是一直考不上,仅靠着那点田税,怎么支撑过活?”
“原来你是担心这些,不是说给我相看吗?我不说找个官宦之女,富户之女总可以吧?那陪嫁吧,我也就不要求几千两银子,千八百两银子,总要吧?
只要有了千八百两银子,咱们母子就不用愁了。这院子重新建一个大的,青砖大瓦房,修个二层的。咱们吃的顿顿有肉,穿的是绫罗绸缎,我便安心读书,早日中举。”
罗秀才沉浸在幻想里,脸上露出十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