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呈森侧,目光从宁翰邦怀里的宁呈宵身上,转回到自己父亲面前。
身影直,与父相仿,宁振邦的怒目,还有宁呈森的冷淡,父子间彼此对视,还未怎么开口,已燃着淡淡的火药味。
夏晴瞧着不对劲,赶紧上前去拉宁振邦,和音相劝:“小森难得回来,你别老端着父亲的架子,让他慢慢适应。”
“他是小孩子吗?要怎么适应!没有你,他来不到这个世界!”
宁振邦气急败坏的吼了声。
宁呈森本来也就不是脾气太好的人,见宁振邦口口声声维护夏晴却不提他的结妻子半个字,火气瞬间上来:“如果我这辈子都适应不了呢!我还真不怕告诉你,如果我母亲的事被我查出是和你有关,这个家也别指望我再能回!撄”
父子俩一个脾性,伍乐旋也是担心一会要闹僵,当下把宁呈宵交到自己父母手里,打算去喊宁家的两个大家长来。
然而,她才提步,便撞上宁翰邦阴冷的视线,带着深意的警告和阻止偿。
这边父子俩在斗气,做为弟弟和小叔的宁翰邦却是悠闲坐在沙上,翘着腿平整着裤腿上的些微褶皱。
伍乐旋当下缩了回来,与他夫妻三年,在他面前,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她深有体会。
宁振邦冲着要去打宁呈森,夏晴根本拖都拖不住,只得一个劲看着宁呈森:“小森,你闪开些,闪开些。”
可是,宁呈森一动不动,他就站在那儿,好像等着宁振邦上来给他耳光。
“夏晴你别拉我,我今天不收拾收拾这个兔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都!”
宁振邦黑着一张脸,更往前冲。
夏晴见父子俩都如此执拗,只得跟何家父母求助。
何瑞天看了眼坐在沙上的女婿,迟疑几秒,终是上前,正想伸手拉住宁振邦,后边忽来一声喝:“都给我住手!”
从后上来的是宁老爷子,被菲佣用轮椅推着,身边陪同着刚进去不久的宁老夫人。
宁老爷子一脸严肃,训斥长子:“你今天若敢动小森一根指头,就先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
年迈的老人,稍稍动怒就是气息不平,宁振邦不好再起火,收了手,对着老爷子还是恭敬喊声:“爸。”
半屋子人,都朝着宁老爷子看,他唬着眉:“你们各自都收敛点,别喊你们回来吃个饭直接把我气蹬腿!”
末了,微顿着缓气,看向宁呈森:“小森,你跟我过来。”
彼此都是为宁老爷子而来,这会儿老人一话,也没人再敢多言,各自寻了地做各自的事,宁老夫人看着这一大家子的人,却只觉得头疼。
宁呈森跟着宁老爷子去了书房,只子孙两个,宁老爷子的脸色和悦了不少,坐在轮椅上的他,仰着才能看清自己的孙儿,有着无奈的轻叹:“这几年在穗城,你都摸出什么门路没有?”
“总有一天会摸出来的,爷爷。”
宁呈森一副油盐不进的样。
为了让老人舒适些,他也顺着弯腰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如此一来,子孙俩可以相对平视,沟通也没有那么辛苦。
过了那么多年,母亲的事更难查起。当初她去穗城,只说想要回去看看,他没太在意,哪里知道,这一去也许已经成了永别。
母亲被宣布在穗城遇害的时候,他还在大学,那时候他就想去穗城,然而,当时的他没有能力抵抗整个宁家人明里暗里的阻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攻读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