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勤非常奇怪。
飞机里还有人。
阿左单手插袋,抽一根烟,转了一圈回来听见尚龙暗骂,“老母,今晚非得找几个女人了。大佬太他妈能耐,草,那女人叫地也是细细弱弱,销了魂,听一路妈地!喂,左仔,老子才不信你没事?”
两个人闹起来。
阿左皱眉,脸上的红一闪而过,戴着眼镜遮挡,还算斯文,骂道,“搞你妈个头。这事别传出去,大佬到时剁碎你。”
“那倒不会,只是突然明白,以前那些女人为啥死都要跟着大佬了。可恨啊,从此一把好剑不出鞘了。”
“你嘴烂掉吧!”
阿左吼道。
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地勤才见那江生出来,怀里横抱着一个女人。
女人睡得很安慰,只不过脸色失血,看样子精神很不济。
江生不允许人多看,一双眼睛鹰一样狠戾,吓得地勤纷纷低头。
江城禹把女人抱进车里,她就醒了。
在飞机上让她多睡了两个小时,不然她估计得急救,缓不过劲儿来。
醒来了就不敢看他。
总是这样,一世害羞怕丑。
他舔着薄唇,喝红酒,长腿晃悠悠乱动,不像样。
劳斯莱斯开过通海大桥,澳市熟悉的一景一物透过车窗映入苏家玉眼底。
壮阔的大桥,这个季节温柔的海水,热闹的矗天大楼,处处彰显这个城市永不衰败的繁华奢靡。
突然的,苏家玉被摩登大楼墙壁上高挂的照片吸引住。
她的左眼,还不行。
使劲定睛看,灯光满壁的摩天大楼,插了一个广告,等了一会儿,她扭头往回看,就看见照片又换上来,停留一分钟,再换别的。
她的心口,蓦地,撞击了一下。
经过别的路口,她又看到了。
这一次,她不再怀疑是偶然。
似乎,想到了什么,猜见了什么。
她幽幽回头,目光清透。
江城禹憋了半天,脸廓如刀,绷得又冷又硬,见她使劲盯着他。
他弹了下酒杯,轻飘飘的回头,削冷眉宇在暗光中那么邪魅,出言却恶狠狠,“看鸟。”
“……”
苏家玉。
他抹了把头,又皱眉解释,低磁的嗓音沉沉沙哑,“闲的蛋疼,无事干,挂一挂你。”
“……”
她不太信。
估计是,他在用她的照片找她?
原来,他心底一直相信,她没有死?
苏家玉到如今,却有点信命,或许就是他固执的执念,让她在这三年里,多艰难都没有放弃自己。
冥冥之中,信念会在人与人之间传递,她相信。
越靠近濠庭都会,她的心神越抖。
这周围的住户,都叫他驱散了。
这里,仿佛成了他的固定皇宫,周围楼盘,都黑漆漆的,只有路灯,与远处葡京的辉煌霓虹交映。
她走到门外,仿佛近乡情怯,仿佛面对不能,甚至停了脚步。
是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
带她走了进去。
三层别墅灯火通明,门口有五颜六色的极光灯,俨然造成了一个儿童小乐园。
她在默默中,瞥目悄悄看他。
望着他的胡须,望着他的侧彦,她眼神清亮又温暖,有一种安慰,一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