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爾有心咳嗽一聲,提醒米迦勒不要亂說話,但神已經先出聲了,「米迦勒?見了副君不行禮麼?」
米迦勒快樂的身影頓時僵住,他如同般緩緩抬頭,和威嚴的神對視了一秒,時間如同靜止,米迦勒的下巴一點、一點、掉了下來,他緩了緩,又頓了頓,腦子終於加載了出來,米迦勒小聲說:「神?」
神瞥他。
米迦勒腿一軟,跪地上了,「神!」
神漫不經心地用食指敲擊著座椅扶手,「『神沒把你怎麼樣吧』,米迦勒,你覺得我會對副君做什麼?」
米迦勒心想,我們都懷疑你倆有一腿呢,當然是抓來醬醬釀釀啦!
一直開著聽心音功能的神:……
米迦勒清空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們只是開玩笑這麼說的,實際上都知道神就是神,高高在上,和他們並非同一物種,怎會輕易動心。
米迦勒說:「我擔心您生氣。」
聽到米迦勒心音的神不置可否。
別西卜、梅塔特隆和雷米爾也都進了神殿,各自向神行禮。
梅塔特隆的視線在神和路西菲爾上小心的瞄過,路西菲爾坐在書案前,神在離他四五步距離的座椅上,看起來有段距離,可梅塔特隆發覺神和路西菲爾之間的氣場截然不同了。
如果說從前是上下級的成分更多一點,現在再看便是交融的,即便有距離,但仍然是和諧的。
神的目光一直留在路西菲爾身上。
他們之間有說不出的默契。
梅塔特隆看得頭暈,作為神最忠實的信徒,他從來將神頒布的原則法規銘記在心,從未有逾矩,可神帶頭違反貞潔,梅塔特隆覺得不合適,神在他心中隱隱有從神壇滑落的趨勢,但又想那是神,神做什麼都是對的。
梅塔特隆垂頭,全當自己看不見。
別西卜本以為自己在九重天可能會被壓成肉餅,沒想到自己的力量比他想像中更強大,只是有些胸悶氣短。
別西卜的目光也不經意掃過神和路西菲爾,也不知怎麼的,神和路西菲爾看起來沒什麼肢體接觸,可別西卜的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盯著地上,直覺告訴他,地上可能有點東西。
注意到別西卜的視線,哪怕知道神隱藏起來的鐵鏈不會有天使發現,當別西卜的視線落在這裡,路西菲爾還是生出了一身冷汗,仿佛自己的秘密被赤-裸裸地展現在大眾面前,仿佛被公開處刑般羞恥。
他主動道,「說點正事,薩麥爾你們交手過了?他的實力如何?」
路西菲爾和薩麥爾也交過手,但他畢竟有56的神力,和薩麥爾交手,就像大人和小朋友打架,只能感覺到這個小孩不錯,但不知道他和其他小孩打起來怎麼樣。
米迦勒和薩麥爾打過一點,「劍術不如我。」
這點路西菲爾不意外,這個世界上,很難有生靈在劍術上能過米迦勒。
米迦勒接著道:「魔法和瑪門水平類似。我和他交手時間太短,雷米爾和薩麥爾交手時間更長。雷米爾,你的感覺呢?」
雷米爾道:「瑪門的魔法是群體攻擊,薩麥爾更擅長單兵作戰,在戰場上可以當先鋒。」
「關於薩麥爾,你們有什麼想法麼?」路西菲爾問。
米迦勒率先發言,「單兵作戰比群攻好對付一些,戰場上只要出一個天使拖住他就行。地獄多了一個堪比瑪門的王級戰鬥力,我們熾天使也需要多一位強大的同伴了,依我看,儘快給別西卜加翼吧。」米迦勒記得路西菲爾一直想給別西卜加翼,現在就是最好的理由。
雷米爾也開始說話。
幾個熾天使各自發表意見,路西菲爾和他們討論了大半天,雷米爾覺得給別西卜加翼太突兀,還差點功勳;
迦勒和路西菲爾都有儘快加翼的想法,認為別西卜在前兩天的戰鬥中堅持兩天,拖住了阿斯蒙蒂斯,免得米迦勒和雷米爾被地獄圍攻,這就是功勳之一,別西卜處理政務滴水不漏,在他給路西菲爾當副官期間政令有條不紊,這廝功勳之二。
最後他們一眾看向神。
神最討厭聽政務,一聽就犯困,他們討論的時候,神已經睡著了。
路西菲爾提高了兩分聲音,道:「神,請您定奪。」
神被這聲音驚醒,茫然地看著路西菲爾。
路西菲爾又重複了一遍:「神,請您定奪。」
神不知道他們要找自己定奪什麼,反正都睡著了,但這不要緊,神說:「都聽副君的。」
人類已經創造出來,物質界有了保障,路西菲爾在天國做什麼都不會影響世界穩定了,神心態很好,「以後都聽副君的,不必過問我。」
梅塔特隆在心裡嘆了口氣,唉,也不知這是公事公辦,還是私情作祟。
神聽見他的心音,詫異地看了眼梅塔特隆,梅塔特隆竟然也知道私情了。他啟動全知全能,搜索梅塔特隆為什麼會知道,時光倒退回梅塔特隆來九重天聽到神殿動靜。
饒是神厚臉皮,這會兒也難得羞赧。
路西菲爾得到結論,定下為別西卜加翼的時間,「我來做你的加翼天使。」
神這才知道方才自己應了個什麼事兒,原來是加個熾天使。加翼儀式上,別西卜要除去衣袍,坐在信仰之河中,讓信仰之力在他全身流淌,加翼天使也要步入信仰之河,親自為他洗禮,將神力注入對方光裸的後背,直到翅膀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