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希便蹲下来,任由裴时沉贴着她的手心:“是你先不要我的。”
裴时沉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见他没反应,傅言希才把心里话说出来。
“如果你不想和我结婚,直接同长辈商量解除婚约就行,爷爷教我做人要有骨气,我绝不会哭闹纠缠你。”
“可你偏要让我患得患失,让我伤心,再让我听到那些话,狠狠捅我一刀。”
傅言希眼圈红了,“你说得对,我就是不要你了,我再也不要裴时沉了!”
暗恋五年,恋爱两年。
这个贯穿她青春的人,她不要了。
裴时沉骤然捏紧她的手,缓缓坐直。
他似乎还没清醒,盯着傅言希,眉头微拧着,很不开心又找不到原因。
傅言希将快落下来的眼泪及时擦掉,用力收回手站起来。
“所以,我不会服软道歉,我也不觉得逃离你是做错了,去国外潇洒三年,总比嫁给你独守空房,相看两厌来的好!至于你说给了我两次机会,谢谢你的大度啊,有什么手段还是尽管使出来吧!”
她没看裴时沉是什么反应,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下楼时,一辆车正巧停在外面。
一个男人从车里出来。
傅言希眼角泪痕未干,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又重新定在他身上。
燕京走过去,微微点头,并不惊讶她在这里。
“傅小姐。”
傅言希抿唇。
她终于想起来了,在晚春看到的那个眼熟男人是燕京。
客厅里被吃掉半块的草莓蛋糕是他买的。
可燕京一直跟着裴时沉,不可能不知道他过敏。
是了。
应该是白芷然要买要吃,裴时沉即使过敏也纵容着。
同样的体贴温柔,用在两个女人身上。
傅言希红唇微勾,嘲弄道:“他真的是……”
燕京下意识问,“什么?”
傅言希没忍住骂出来:“傻叉。”
燕京一愣,“啊?”
“我说,裴时沉傻叉。”
“……”
燕京摸摸鼻子,目送傅言希上了车才进去。
他上楼敲门。
裴时沉已然换了模样,慵懒地斜靠在床边,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没点,神情恹恹带着几分烦躁,眸底清明。
他这样并不符合平时风流多情的样子,燕京却习以为常。
私底下,裴时沉大部分时间都是冷的,厌世的表情。
裴时沉没抬眼:“人走了?”
“……刚走。”
听出燕京的迟疑,他抬眸:“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燕京咽咽口水,“傅小姐说,说你是傻叉。”
裴时沉扯唇笑笑。
他拿下唇间的雪茄,揉烂扔进垃圾桶,“她说,我让她患得患失,说听到了我在她背后说过的那些话。”
燕京百思不得其解:“你在背后都是说傅小姐的好话啊。”
裴时沉眯了眯眸子。
“去查傅言希出国前半个月的所有行踪,我要知道她到底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