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智看眼他脚下的人,才抬头看向他。
言势倾顿时觉得头皮麻!
徐子智神色纹丝不动,手掩在宽大的袖笼中,指腹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手里的镯子,细致小心,手法温柔,声音不急不缓,亦没有上前一步的打算:“言将军可否行个方便,当给本相个面子,这个人我要了。”
“你要——”
言势倾撑着所有的精神气想冷笑两声,说点讽刺他的话,但看着他明明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眼,满腹的讥讽却硬生生吞了下去!憋气的只能把不爽泄在脚下的人身上:“既然相爷喜欢——”
言势倾一脚踢过去:“给你又何妨!”
少年滚了好几圈,头险些撞到门槛上,疼的全身缩卷扭曲,呼吸粗重,脸色白。他才不会求他!绝对不!以前跟他哥称兄道弟的,结果看他家落魄了还不是见死不救!
更多是他没脸往徐相面前移动一步,他堂堂国公府小少爷……现在却落得……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他丢人现在的样子,他没有骨气,他是个懦夫!
徐子智没有看地上的少年,看向言势倾:“既然如此言将军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莫非对本相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言势倾几乎是跳窗逃走的!总觉的走的慢了,就会被这人弄死!还是死了都白死的那种!
靠tnngj的,一个文臣比tm镇西王还吓人!
……
哐当!
言势倾怒火冲天的踹开冲军务处的门,骂骂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嗓门冲天:“抢老子的男人!他还想上不成!他能上吗!徐子智就是脑子有病!自己禁欲就见不得别人好!练的哪门子的童子功!婆娘早晚跟人跑了!”
雷冥九抬头,浓烈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照亮了他手上的书,他不紧不慢的合上,很自然的放在兵器册的最下面:“怎么回事?”
言势倾嗓门更高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你说他是不是有病!男的女的他睡过谁!他就是有病!见不得别人痛快!”
雷冥九闻言目光微沉,他当然有病,从来不治:“那个男孩怎么样?”
“你看重的那位少年?你该关心的是老子——”
雷冥九目光看过去。
言势倾顿时怂了:“能什么样!当然是极品了!皇亲贵胄养出来的公子哥,通身的气度就不是胭脂俗粉能模仿的,更别提那身硬骨头和那张脸了,那可是玄国公府公子们的脸,迷倒众生也不为过!你又不是尤其这种人落难后,他们那种老子定要出淤泥而不染,老子品格依然清高的那种劲儿最带感,尤其他年级小,鲜嫩鲜嫩的,md老子现在想想都能火了——诶?我说了这么久,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雷冥九的思绪被打断了:“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我靠!极品啊,你不想试试!以前你也早火了,你看看你现在无动于衷的样子——”
雷冥九目光一厉!
言势倾脖子一缩,立即转移话题:“老大,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还救他们!他以为他是谁!真当自己是圣人了!这些祸害当初挡了咱们多少路,现在这下场就是活该!徐子智竟然要捞他兄弟的弟弟!老子的兄弟们当初的牺牲都喂狗了!”
雷冥九看言势倾一眼,他要是知道他还是把徐子智想的太好了以后见了徐子智绝对有多远躲多远!
造反可是徐子智提出的,雁京城一半落势的子弟可以说有他大半的功劳,见他对谁心怀愧疚了,这些人中可不少是他昔日的同窗,他跟谁通过气,恐怕皇上都不知道,这场内战一开始就是被人策划好的。
言势倾口中所谓的救兄弟的兄弟,只有别人会信,徐子智绝对是物尽其用的人,能让徐子智看重,想必那位少年那样的男孩不好找吧。
雷冥九靠在宽大的椅背上,这么多年了来,凡是徐子智看中的人,哪个没有给小仙添过堵,这些堵,不是说宗之毅纳了谁,而是以什么方式纳的。
比如端木蔷薇的事,正常情况下,如果皇上看上了,跟小仙说一声,小仙回娘家考校端木蔷薇的品行、出身,如果没有问题,便帮皇上纳了,小仙绝对没有任何意见,反而会绝对皇上明事理,还会因为同宗的原因对端木蔷薇照顾一二。
可端木蔷薇是怎么上位的,是苟合,并且被堂而皇之的带回家中,打的就是原配嫡妻的脸,显得嫡妻不容人,没有被基本的尊重。
这跟普通人家是一样的,丈夫不在家好好的睡小妾,却在面前养个戏子,还闹的满城皆知,也会让原配夫人没脸一样。
他这次的送人方式,想必一定也是别出心裁的,比如皇上出宫偶遇,然后玩个鲜的。正鲜的时候难免出宫就会频繁,而皇后有劝解皇上的责任。
小仙若是知道了,名里暗里定会暗示皇上几句不该太放纵,可皇上这次玩的事男人,被自己在意的女人戳破,脸面能过的去?到时候恼羞成怒的火气定然是冲小仙去了。
小仙无缘无故受了一肚子火,以她后位稳固的现状和骨子里的脾气,定然跟皇上只有表面上的客气、多余的关心全解和浓厚轻易肯定淡下去。
而以后只要皇上不耽误政务,小仙恐怕对皇上的私事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宗之毅在小仙那里找不到应有的在乎,肯定一肚子火,这后如果有温柔小意善良可爱的红颜知己出面安慰,顺心顺意的伺候他,皇上便会心烦之余寻个乐子。
这个乐子……
不得不说,徐子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并且心无畏惧,少有怜悯、从不回头、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