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不想活了,她父亲说了让她与端木徳禹和离,要么死在端木府,云家被牵连不起,小门小户经不起一次折腾,连婆母都走了,公爹心狠手辣,又惹了摄政王厌弃,哪里还有活路。
可和离她又舍不得,她和徳禹是有感情的,她愿意与他同甘共苦,可又不能连累爹爹和小弟,这些人也是爱她的。
所以,只要自己死了,自己死了……
端木徳禹将云瑶抱在怀里,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两人都哭的近乎崩溃,好好的家,一夕间走到在这一步,母亲决然离开,父亲名声全无。
端木徳淑赶来看到这一幕,再想想二嫂提出的分家,记忆中给与她无数力量的家一夕间崩塌。
荀故风扶着她,心思冷硬,这是他们早就料到的,痛苦吗?他也苦,可就这么妥协他——
……
雷冥九在端木大小姐成婚后,便去了边关,有些感情明白的太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但昔日年少的情分,她的开解、护佑,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能求摄政王放荀家、端木府一条生路,可这个面子,摄政王不见得给。
端木徳淑看着黑了也更高达的雷冥九,心中感慨颇多,现在的他开朗多了,不像以前总是被人欺负:“算了,事已至此,我有心里准备,东西你拿走,我还能揭不开锅吗。”
雷冥九的重点不是这些东西,他挥挥手让房间里的人出去,低声道:“要不——”
雷冥九做了个结果的手势!
端木徳淑震惊的看着他:疯了!
雷冥九皱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开罪了摄政王能有什么好下场,摄政王做事,简直一言难尽:“你别管,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
端木徳淑快吓死了:“不行,这是小事吗!万一不成功你全家怎么办,这件事跟你无关,你别插手!我再想想办法!”
雷冥九看着她,也没说好,没说不好:“我知道了!我先走!”
“你听到没有,你不能——”
“我知道,不用担心。”
就知道这种事不该跟她商量!
……
雷冥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在摄政王手下,随摄政王征战两年,自然知道摄政王行事偏执,不论手段,只要结果,端木府和荀家得罪了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这个人刚愎自负到自恋的程度!
雷冥九刺杀徐知乎不是空话,他斟酌了又斟酌考虑再三,甚至没有与一旦等人商量,这件事若是成了就是成了,若是败了他也做好了不连累任何人的准备!
雷冥九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更何况还是对她,拿命去还她的好而已值得,何况她好不容易拥有了自己想要的,怎么能一夕间又让她失去!
雷冥九在外闯荡多年,也有自己的手段,这张脸太有辨识度!最好动了!
……
摄政王遇刺的消息来的很快!
端木徳淑手里的碗筷险些摔在地上,但不能,她不能漏出任何马脚,她不能。
荀故风瞬间压住她的手起身:“死了没!”
管家摇摇头。
荀故风心凉成片,下一刻他即可转身:“我去求见摄政王!”
“老爷。”
“相公!”
荀故风非常冷静,这是唯一杀他的机会,既然没有死,就再补一刀,荀故风安抚好淑儿,告诉他紧紧去看看,一会便回来。
端木徳淑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摸不准他是不是有些关心对方,毕竟共事多年,故风还是很欣赏摄政王的行事风格……
又觉得自己神经!都什么时候了!摄政王若是死了!若是死了——
……
“不准进!不准进!徐府即刻起禁止一刻访客!不走的!均以谋逆罪处置!”
荀故风跟着众人各自散去。
端木徳淑立即迎出来:“怎么样?伤的重吗?人呢?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服毒自尽了,化骨水,厉毒。”
端木徳淑脸色白,瞬间昏了过去……
……
古老的城墙下,深门高府的庭院中,种着无数种悠悠岁月中的花束,有的小小的一朵,能摘下来没入鬓上,装点出嬉闹的色彩,有的与远处的彤云呼应,远远的看去宁静疏远。
荀府的宅院亦是一座老宅,宅子里几人合抱不来的树叶出哗哗的声响,晚间的圣都已经转凉。
荀故风神色安静的坐在床边,握着床上还是沉睡人的手,看着她憔悴的脸色,几个月来为好好珍视过的头,连她常用的香气都淡了,以往怀孕便精心养育自己的她,因为连月操劳,她恐怕早已忽视了自己的身体,有了身孕都没察觉吧。
荀故风伸出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下一刻,又看看她缓缓皱起,心里一阵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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