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解了安全带,捡起包亦步亦趋跟在傅津南身后。
离目的地有一段距离,傅津南脚不停歇,走得稍微有点快。
走到一半,傅津南又绕了个弯,唐晚没跟上,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唐晚翻出手机准备给傅津南发个消息,傅津南突然出现转角处。
昏黄的灯光下,地上的影子有些深,他背对着光,整个人看着有些深沉。
“这几步路也能走丢?”
傅津南站在巷子深处,笑问。
唐晚舔了舔嘴唇,抱着书包疾步跟上傅津南。
“要不以后拿绳儿把你拴我手上,免得又走丢了?”
“……”
唐晚撇了撇嘴,没接话,眼里却是笑着的,好似在说:“你拴啊。”
—
“三哥,又换人了?”
唐晚刚跟着傅津南踏进那间规格最好的包厢,就听人肆无忌惮调侃她。
唐晚下意识顿住脚,抬眼看向说话的人。
包厢很暗,几束蓝绿相交的光线时不时地晃一下,唐晚只能瞧个大概。
开口的是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坐在最边上的单身沙发上,看身形应该很高、偏瘦,有点像选秀节目里的练习生。
帽子遮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半个下巴。
嘴唇很薄,说话很毒舌、很不尊重人——这是唐晚对丁嘉遇的第一印象。
后来的日子,唐晚对这位公子哥彻底有了改观,甚至对他的遭遇很是怜悯。
以至于去寺庙求佛,她总会替他多求一句:“希望菩萨也抽点善心保佑保佑丁嘉遇,保佑他好过点。”
她在打量丁嘉遇时,丁嘉遇也将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她头上。
唐晚说不清丁嘉遇的眼神到底有几分轻视,又或者有几分打量。
总之,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
包厢林林总总四五个人,两男三女,有两个女生穿着暴露,估摸着是坐台;还有一个穿着夹克外套、戴着皮夹帽,挂着一身银饰大挂件的酷女孩。
她在这场聚会里很特别,唐晚多看了两眼。
后来唐晚才知道,这姑娘是祝政同父异母的妹妹,祝父在外惹了风流债留的私生女。
打小儿就被祝家嫌弃,除了圈里人,外界没人知道祝家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丁嘉遇,你嘴挺碎的。三哥身边跟谁跟你有关系吗?”
夹克女生抱着吉他,冷笑,“欺负一姑娘,你也不嫌丢人。”
丁嘉遇掀开鸭舌帽,推了把旁边坐着喂酒的姑娘,眼瞅着柯珍说:“姑奶奶,我就开个玩笑,您还真当真了?再说了,能看三哥好戏的日子可不多。”
“皮痒?敢骑我头上了。”
傅津南撩眼看向丁嘉遇,不温不凉说。
“三哥,我嘴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回。”
柯珍嗤了一声,弹了两下吉他,视线转了一圈包间,见角落里摆了架子鼓,柯珍放下吉他起身走到架子鼓前。
“三哥,我新编了个曲子,给你听听?”
柯珍坐在凳子上,拿起鼓槌问傅津南。
傅津南扬了扬下巴,懒洋洋说了句:“你要不嫌你三哥雅兴不足,尽管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