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擦得锃亮的浅口黑皮鞋,再往上是质地上乘的西装裤,笔直的裤管里包裹着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
视线瞥到那枚熟悉的尾戒,唐晚神色一愣。
她以为,这人或多或少有点忌惮的,毕竟未婚妻近在咫尺。
可这人好像不屑一顾,明明站在道德最低点,他还能风轻云淡上前拦住她,她真不知道这会儿是该笑还是该哭。
“吃得怎么样?”
傅津南视线在俩姑娘间逡巡一圈,最终停留在唐晚白净细腻的脸上,漫不经心问。
江然吓得不轻,猛然出现这么个人拦在中间,她还以为遇到了变态,抬头一看,结果这人长得人神共愤、貌若潘安,还满身贵气。
再一想,这语气听着可不像是搭讪的,熟捻地让人禁不住细究两人人后到底有多亲密。
唐晚睫毛轻颤,咬着唇一字一句说:“挺好,贵得让人挑不出丁点毛病。”
傅津南听到前两个字还没什么反应,听了后半句笑得他胸腔止不住地震动。
他笑得放肆,一点都没收敛。
笑到最后,眼尾染了两分猩红,气质陡然恢复从前,丝毫不掩他浪荡公子哥的身份。
江然头回儿遇见这样邪里邪气的人,又被他莫名的笑给吓到,挽着唐晚的手紧了又紧。
唐晚察觉到江然的怕意,轻轻拍了拍江然的手背,安抚她没事。
等安抚好江然,唐晚又将目光投掷在傅津南身上。
傅津南笑意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早恢复了刚才寡淡无欲的模样。
“你朋友不介绍一下?”
傅津南衔着未点燃的烟头,朝唐晚点了点下巴,似笑非笑问。
唐晚不明不白看傅津南一眼,眼里明显带着抗拒。
傅津南嗤笑,没把这当回事,只从兜里翻出手机给丁嘉遇发了条短信。
发完,傅津南摁灭手机,同唐晚轻描淡写交代:“丁嘉遇人在祝政酒吧,你朋友要想见他,我让孙计送你俩过去。”
江然听到丁嘉遇的名字条件反射瞪向傅津南,还没跟傅津南对上眼神,江然就匆忙移开视线。
这人太恐怖了,不敢惹。
这是江然第一次见傅津南的真实感受,以至于后来见这位她总是藏着怕意。
唐晚听了,迟疑地点了下头。
傅津南懒得再管禁不禁烟区,握着打火机吧嗒一下点了烟。
抽了两口,傅津南心中的烦闷渐渐舒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的唐晚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你不高兴?”
江然找借口离开,消防通道只剩他俩,傅津南上前一步,瞅了瞅往后退半分的姑娘,拧眉问。
唐晚无声笑了笑,摇头否认:“没啊。”
傅津南顿了顿,取下烟头夹在指间,看着她说:“那过来我抱会儿。”
消防通道寂静无声,唐晚站在角落满脸质疑地瞅向对面的傅津南。
傅津南站在光影下,白炽灯晕在头顶,将他那张脸照得越发冷白,如果刻意忽略掉他眼皮底下那层重得遮不住的黑眼圈和脸上的疲倦,这人的外形条件应该算得上得天独厚了吧。
不忽略也是上乘的。
他睡眠质量好像一直不好,总失眠,一晚上能踏踏实实睡四五个小时都是上天的馈赠。
唐晚之前怀疑这人是不是缺德事干多了才这样少眠。后来发现,这人作息乱得不行,不失眠才怪。
你要说他纵情声色、笙笙夜歌,整日花天酒地也确实冤枉他。
他对这些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场所并没旁人想的那般热衷,更多时候是窝于一隅之地睡觉,或是陪她看个电影,钻进哪个巷子吃点夜宵。
好似把一个玩物丧志的公子哥演得惟妙惟俏,实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