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梦成当即苦了脸,连声道:“别别,有话好说!”
他赶紧走近了,察言观色,试探着拱手告罪:“那个,您也知道这话本流行,臣只是一时好奇、一时好奇……”
萧知遇不置可否。
上回屈梦成手里就拿着本《翠微梦断》,他还能自我安慰是一时好奇,这都一整个系列珍藏了,说是随便看看他是不信的。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好奇也是人之常情,裴珩想来不会怪罪。”
屈梦成哪敢让睿王这尊杀神知道,脸都白了:“您别拿我说笑了,睿王凶名在外——”
他自知失言,立刻打住,偷瞟自己一架子书,仿佛看到了一迭罪证,他再看看二皇子,终于咬牙下了决心:“殿下……只要殿下肯帮臣瞒下这事,臣感激不尽,愿意破财解忧!”
说着神色间颇有肉痛。
萧知遇知道屈家老爷子被贬,没少花银两疏通关系,“破财解忧”
对屈梦成来说是出了大血,但他还真没这打算,他在睿王府又不用开销。
他放下手里的话本,温和道:“也没这么严重,我跟你打听些事罢了。”
屈梦成见他不为难,刚松口气,闻言忽然面色微妙:“殿下想、想打听什么?”
萧知遇还未开口,他便忍不住压低声音:“若是睿王与郡主的关系,臣确实知道一二。”
话里话外透着一种“看吧果然还是为了争风吃醋这档子事我就知道”
的语气。
萧知遇:“……”
他干咳一声:“裴珩的事他自有想法,我不会插手。今日来,是想问问吴飞谭。”
屈梦成顿了顿,面色有异。
萧知遇接着道:“不瞒你说,吴飞谭没少得罪我,他若有把柄,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屈梦成一怔:“得罪?他何时开罪的殿下?”
话一出口,他望着二皇子的面容,心里反应过来——当初做伴读时,吴飞谭这张贱嘴拜高踩低,当然不可能惹到还未失势的二皇子,之后二皇子被幽禁也无见面机会,若说能得罪谁,最有可能的是睿王。
想到此处,他陡然沉默。
萧知遇知道他心里猜的是什么,浑然不在意:“前两日听你们在酒楼说的话,我觉着古怪,打听了才知道吴飞谭在工部怠惰成性,手上贪墨,账目都出了问题。”
屈梦成张了张口:“这……吴兄虽然性子不好,但我们两家还算有些交情,我也不好多说。”
他竟未否认吴飞谭贪墨一事。
萧知遇原也没想过能说服屈梦成,试探之下得了默认,便算成功,他也不担心屈梦成去跟宜明告密——工部虽与四皇子关系深,但屈梦成是五弟的人,又被吴飞谭如此欺压,哪怕不对四皇子心生不满,也绝不会放过任何给吴飞谭找麻烦的机会,只会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