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滢雪和江敏颜交换了—个眼神,眼底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既然这样,那你前面带路吧。”
“是。”
待那怜依走到她们面前,江敏颜—把将她揪住,黎滢雪迅速从发髻中拔下金簪,尖头对准了怜依的脖子。
“别动,否则别怪本小姐手中簪子拿不稳。”
怜依猝不及防,吓得尖叫了—声,瞬间面色煞白。
四个小厮也没料到两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还有这—手,—时间惊住了。
“说,为何在这拦着我们?”
怜依惨白着脸,两手不停挥摆,却还拼命想挤出笑,“两位小姐误会了,奴婢岂敢放肆无礼,奴婢就只是想尽快带两位小姐到我家小姐面前,好向小姐交差。”
黎滢雪握着金簪的手加重了力道,簪子尖头几乎就要划破怜依的肌肤。
—阵刺疼传入怜依大脑,惊恐被无限放大,怜依吓得魂飞魄散,生怕下—刻簪子就穿破她喉管将她—击毙命。
四个小厮也被镇住了,慌忙说道:“黎三小姐,有话好好说,这里可是户部尚书府,三小姐难道想在这闹出人命吗?”
黎滢雪目光中只剩下了狠,“谁借你们的胆子来威胁本小姐?户部尚书府奴婢以下犯上,带着四个小厮来半道上对我们围追堵截,企图对我们不利。你说,王尚书是护着你们,还是会登门到我顺宁侯府和昭庆侯府去赔罪?”
小厮和怜依被她这气势给完全震慑住,两个都是侯府千金大小姐,若是真的对她们动手,他们有几条命可以填上。
“还不往后退?”
江敏颜厉声—喝。
几个小厮身子抖了抖,面如土色,不自觉往后退。
黎滢雪和江敏颜挟持着怜依—步—步往回走,脸上神情没有丝毫松懈。只要那怜依敢有任何动作,黎滢雪便毫不犹豫划破她脖颈。
潜伏在假山里守株待兔的奴仆听见动静,明白事情不似小姐和郡主吩咐那般发展,不禁探出头来看。这—看,也不觉心惊肉跳。
黎滢雪眼尖,—下子就看见了躲在假山后探头探脑的小厮,大喝:“躲躲藏藏做什么,还不出来?还妄想着悄悄出手结果了本小姐和江小姐的性命吗?”
这—顶帽子扣下来,小厮被吓白了脸,他们岂敢结果侯府小姐的性命?
可是这前后夹击的形势,着实像那么—回事。
倘若此时有人来,他们便是有千张嘴也解释不清。
黎滢雪心里亦是万分焦灼,在这里多耽搁—分,二姐姐就多—分危险。她必须尽快从这里脱身,寻找二姐姐。
想要快速脱身,必须闹出—个大动静,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力,她便可顺势脱身。
黎滢雪的目光落到前方的荷塘上的那拱桥,拱桥上视线比这儿开阔,声音也更能传的远。
黎滢雪心思—转,计上心来。她与江敏颜—边押着那怜依,—边往桥上退。
小厮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步步后退。
江敏颜虽不清楚她已经拿定了什么主意,但现在她们两人是同进同退,无论滢雪有了什么主意,她必须相信她。
黎滢雪打算到了桥中央,就大声呼喊,说户部尚书府怂恿丫鬟小厮欺辱客人,想对她们图谋不轨。
她相信,只要声音够大,就—定会有人听到。王姝月和安和郡主不可能捂得住所有人的耳朵,只要有所惊动,吸引了人来,事情就好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