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军被他推搡着,仰头望向难以攀登的墓顶,回头疑惑问:“咱们为什么不走墓门?”
坍塌和塞石归位都生在两人被困墓室以后,他根本不知道墓道被堵。
刘玉茂的手臂一僵,随即沉默收回。
李威军明显感觉随着这话落下,墓室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袁祈和纪宁的目光都落在刘玉茂脸上。
两盏长明灯不堪重负,油尽灯枯,周遭瞬间暗了下去。
李威军察觉气氛不对,笑容僵在脸上也朝刘玉茂望去,小心问:“怎么了?”
在他身后的学生并没有回答,不知怎么又变得紧张起来,神经质咬住拇指指尖,阴瘆瘆盯着前方。
纪宁手里的纱衣转眼间消失,仰头朝上方出口扫了眼,平静说:“你们被困以后生了坍塌,墓门打不开了。”
李威军短暂怔愣后恍然,“哦哦。”
他见刘玉茂的脸色越难看,几乎可以用面如死灰形容,柔声安慰,拍了拍他肩膀说:“不是什么大事儿,换条路而已,一样能出去的。”
“确实是这样的。”
袁祈也看过去,笑眯眯摸了摸鼻尖。
就差最后的“道破”
,他这倒霉的实习考核就结束了。
“不过坍塌跟塞石归位生在你们被困之后,我和纪组下墓后从未提起墓门被堵,出口在墓顶。”
“正常人都会想到从来的地方回去,就像李教授您一样。”
袁祈指了指头顶。
“外边天色已经暗下来,洞口几乎与墓顶融为一体,即便有一点微弱的光,也跟旁边壁画颜料混在一起难以分辨,连我都得好好找找才能看见洞口在哪。”
可刚才刘玉茂一眼就锁定了位置。
刘玉茂从袁祈开口时就将目光转过去,阴狠盯着,袁祈每说一句话,眼里的恼怒和憎恨就重一分。
如果这些精神能化成实质,估计袁祈已经被撕着吃肉喝血了。
袁祈并不在意强烈到想砸烂他脑壳的敌意,视若无睹接着说:“就好像你一直都知道,那里有个洞口。好像你一直都知道,我们下墓走的并非墓门,而是墓顶。”
“你闭嘴!”
刘玉茂忍无可忍的咆哮打断他话。
两人一个台上一个台下,隔着四五米,可他眨眼间就冲到袁祈的眼前,五指成爪,狠狠掐上对方脆弱脖颈,这股手劲能够拧断钢筋。
李威军被突然暴起的大动作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瞪大眼睛。
一声金石相撞的脆响在空旷墓室中骤起,分外清晰。
袁祈手拿玄黑色玉圭格住刘玉茂掌心,
尽管他早有准备,但对方手劲大的出乎意料,指尖抓住玉圭后狠命收紧,就在他脖颈上掏出五个血洞。
鲜红血迹顺着脖颈蜿蜒留下,缓慢汇入锁骨。
再多捅进一分就能抓穿动脉。
袁祈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攻击,生死一线之后,恐惧才缓慢从心底升起。
喉结干涩滚动了下,咬紧后槽牙用尽全力将人甩开。
这一切生在电光火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