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向空荡荡没什么家用电器的厨房,“不过喝点什么呢?”
“你这也没有豆浆机,那明早我们喝点牛奶?牛奶跟包子是不是不太搭配……”
短短两天,他就转了性,不再提要搬出去的事情,反而开始考虑纪宁这里缺的电器和日用品,准备有空去补齐。
纪宁并不表自己见解,对这些人类的“便捷”
丝毫不懂,只是袁祈在说,他就安安静静听。
就好像又回到了千年前大荒山顶,灜祈和他一起坐在崖边翠石上,山风徐徐,眼中映照人间灯火阑珊,对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话……
尽管纪宁听不懂他话里意思,但并不觉对方聒噪,内心反倒出奇的安定。
只不过……百世千载,曾经站在山顶俯瞰红尘的人,已经站在了红尘之间。
袁祈自顾自计划了一通,也并不需要纪宁表意见,单方面敲定后起身将碗筷收拾进厨房,等他洗好碗又腌上排骨出来后,纪宁已经回了房间。
袁祈将一楼灯全部关闭后借明亮月光走上二楼,经过纪宁房间时,门依旧半掩,暖色灯光从缝隙透出。
他在驻足门口,手抬起却又在敲下去时迟疑了,心中突然犹豫——
如果换成昨天之前,他肯定毫不犹豫敲门进去。
只要迈出这步,今夜注定就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但——
袁祈最终将五指收拢,缓慢放了下去。
世间诸事都讲求因果,袁祈却不知道他跟纪宁之间缘从何起。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考虑两人间的关系,从认识到现在,纪宁给他的感觉,与其说是深爱,不如说是绝对的纵容顺从,而这种顺从,像是习惯和本能……
袁祈简直不愿再细思下去,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此刻他就像是得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漂亮、完美……
他却不知道这件瓷器为什么会屈居在自己手中。
他捧在手心,已经喜欢到难以自拔,很怕毫无理由理由的得到,最后又毫无理由的失去。
袁祈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今夜不去打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阖上门。
他以为自己会因为怀揣心事睡不着,但在帐中折腾的那几天后劲上来,沾上枕头就像被敲了闷棍,这一觉直睡到天明。
闹钟响起时袁祈觉着自己刚闭眼,紧蹙眉头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又关掉。
他像具尸体似的一动不动趴了半晌,最后眉头越皱越紧,用尽全部理智才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
闭着眼睛刷牙洗漱,下楼去给纪宁炖排骨蒸包子。
面团是昨晚就好的,两个人的量也没多少,他以前在路边小餐馆打过工,闭着眼睛都能把包子捏的皮薄馅大褶皱均匀密集。
纪宁听见声响下楼时,袁祈已经把包子蒸上锅。
他起的潦草,穿了个宽松的光膀子老头衫和大裤衩就下楼,此刻正用手臂撑着头坐在餐桌前犯困。
纪宁给他倒了杯水,端着走过来时手指在他肩头停驻,再三犹豫后才下定决心似得拍了拍,温热触感烫的他指尖往后缩。
“袁祈?”
袁祈:“嗯?”
他惺忪睁眼,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角已经先笑了,伸出胳膊搭上纪宁胯骨,将人往面前一带,脸无力埋进小腹,带着刚睡醒的低哑说:“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你,真好。”
纪宁显然早就醒了,衬衣西裤整齐,连个多余的褶子都没有。
袁祈犬齿咬住衣褶,搂着腰在他怀里一蹭,腰带内衬衣下摆就被抽出,带着鲨鱼线的雪白小腹露出。
纪宁光看外形会让人觉着是个偏瘦的帅哥,但只有看过他衣衫下的人才知道,浑身的劲力都收敛在漂亮的肌肉中,腰腹白皙,线条流畅轻韧,真是把杀人于无形的刀……
袁祈指尖触碰皮肤,感受到细腻的温度,没忍住埋头在侧腹上啃了口。
纪宁耳尖倏地红透,湿软触感在腰间十分清晰,这让他离不开走不掉,手臂就这样端着杯子僵在半空。
袁祈咬了一会儿后松口,满意看着上方泛红的小排牙印,食指指腹轻轻抹掉边缘水渍,指尖在侧面揉捏轻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