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矮山的拐角处,身着金盔金甲的北都桐与东方咎迎面而遇。北都桐留心观察,想从咎那里得到一点特别的讯息。北都桐的脑海里留的还是第一次被天曦所伤的时候的咎的样子。可眼前的东方咎早已不是十年前他所见的那个温和儒雅的少年君主。如今的咎白袍银甲,一束雪白的缨穗悬在明晃晃的盔顶,弓箭长刀都挂在了鞍鞒上,端坐于马上是沉稳而内敛的表情,一时间绝看不出她的内心所在。“东桤王东方咎。”
“多年不见了,北都兄,”
对于北都桐的招呼,咎不疾不徐的应着。“呵呵,果真是多年不见,只是这些年,东方公子——哦,不对,不对,该是东方公主么,闹得可是十分精彩。”
东方咎眨了一下眼睛,没有搭话。“我听闻东方公主之大幸,在几年前那场恶战的时候死里逃生,真是莫大欣慰!特地赶来确定一下这消息的真假。”
“带三十万人来确认吗?北辰王好大的气派!”
“呃,这……”
北都桐干笑了几声,突然从他身后转了个人出来,“皇上,别来无恙?”
咎一紧眉头,眼中一道利光射出,出来的这个人正是已经消失多日的云崖子,并且她还在北都桐的身后扫见了南宫玉蟾的影子。“哼……”
咎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抽了下嘴角,静等着这个阴险道人的下文,“皇上,咱们在东桤帝都一别,可是有许久未曾见面了。”
“你叫我皇上,不怕你身边那个人恼怒,取了你的首级吗?”
“诶,哪里话!这天下既然是我们大家的,这皇帝自然是你我一起坐!”
北都桐忙着表明立场。“你我?只有你我吗?没有你后面那个躲躲藏藏的南溟王?”
“呃……东方公主好眼力啊!”
咎瞥了他一眼,不再和他多缠,转向云崖子,“云道长当年不辞而别可叫我好找!孰不知投奔了北辰王,可见我东桤福薄,未曾留住你这位高人,你助得北都兄平四国得天下,如今终于该是拜相封侯,富贵荣华了。”
“哈哈……那是自然!”
“你杀我王兄,又戕害于我,还把我的身世秘密公布天下,害得我东桤国破家亡,却原来都是北辰王的指使?”
“呵呵呵……”
云崖子的笑声像极了夜鸮,阴森恐怖,“皇上明知道并非如此,又何须说的贫道如此不堪?”
“并非如此?难道我王兄非你所杀?昔日猎场之箭并非出自你手,而揭开我身世秘密也并非道长所为?”
“是,都是我。只是,是在我做完这些事后才得到北辰王的赏识,而不是早就为他所遣,”
咎嘴角一咧,“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若是我一早就投奔北辰王坐下,又做成了这些大事,就绝不是今天小小一个公卿,能做到丞相也说不定呢。”
战初捷“那云道长是在懊恼,没拿我东方族换来高位,很是遗憾?”
北辰王看了看云崖子,转而对着咎,“若东方公主肯归降,那丞相这个位子将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是么?”
“朕言出必行!”
“我若是不降呢?”
“这——东方公主又何必把事情弄的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