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烛光轻轻晃动,房间里昏暗不明,时不时响起一声轻轻的抽泣,又很快被安抚了。侯府依然灯火通明,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主院之中,静静期盼着这个家里最大的主子苏醒,而他们仿佛与此无关,彻底将这些人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许久,桌上最后一截蜡烛也烧完了,随着烛火一颤,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
沈暮深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看一眼还在颤的小鼓包“乖,出来透透气。”
顾朝朝“”
沈暮深显然不是同她商量的,说完便将外衣扯到了一边。
顾朝朝只觉一阵凉风涌入,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慵懒和舒适。她轻呼一口气,又把外衣扯回去点,裹住了身子后往旁边挪了挪。
沈暮深不给她远离的机会,直接抱起来往床边走。
顾朝朝心里一惊“你做什么”
沈暮深不语,将她放在床上后,为她盖了薄被。
“外衣丢了吧。”
他说。
顾朝朝愣了愣,默默在被子中把外衣解下,磨磨蹭蹭地推到被子外。
黑暗中,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过了好一会儿,顾朝朝弱弱开口“今日只是意外。”
“嗯。”
“就当什么都没生过,你也不准再提起。”
“好。”
“我是你父亲的妻子,你以后”
“顾朝朝。”
沈暮深平静打断。
顾朝朝迟钝地抬头“嗯”
“再多说一句,我就继续了。”
沈暮深语气平平。
顾朝朝闭嘴,默默缩进了被子。
她折腾了大半夜,精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一安静下来,就很快沉睡。
沈暮深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许久之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起热后才离开。
已是深夜,月上中空。
红婵站在院中,看到沈暮深出来便迎了上来“主子,永昌侯醒了。”
沈暮深面上没什么表情“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辰前,有奴才来报,奴婢将人打了。”
红婵恭敬回答。
沈暮深垂下眼眸“不必叫醒她。”
“是。”
沈暮深抬头看一眼月色,便往主院去了。
今夜的侯府注定不平静,独居偏院的顾朝朝却毫无所觉,闭着眼睛睡得香甜,一直到翌日天光大亮才勉强醒来,睁开眼就听说了永昌侯醒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