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雪定睛一看,“费启星?是他把信封扔到家门口的?”
薄暝顺手摸过费南雪的手机,在电话录里找到费启星的名字直接拨通:“把他叫过来问一问不就行了?”
费南雪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关系一般。两人在家中基本没交流,但她仍旧记得有几次安晴故意不叫她的晚饭,而费启星在安晴和费高齐出门散步时,偷偷在她房门口放了包子和烤鸡腿。
这次酒店和房产被抵押后,费启星也没有联系她,只是一个人默默拿了行李回学校,好像消失了一样。
连林罗都说:“安晴费尽心思抢你的钱养孩子,结果那孩子根本不想和这个家有牵扯,这才是最大的失算吧?”
薄暝的声音将她拉出回忆,她听到薄暝说:“东西是你扔在门口的?”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薄暝嗯了一声,“行,那你过来吧。”
不多时,费启星出现在门口。他在沙发上落座,费南雪给他倒了杯水。两姐弟对视一眼,还是费启星先开了口:“姐,你知道爸妈被告的事情吗?”
费南雪看了薄暝一眼,“有听说。”
“可他们并不是真凶。”
费启星的口吻执拗。
薄暝拿着桌上的照片抖了抖,“我还没问你,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费启星转眼看薄暝,他的脸型和费南雪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姐弟。只是薄暝对除了费南雪以外的人都挺冷的,即便费启星流露出诚恳的表情,他也是冷冷淡淡的。
“我没多少耐心,要讲快点讲。不然一起去警局。”
薄暝说。
“这是从我妈那里找到的。”
费启星说。
薄暝的瞳孔紧缩,原本就冷淡的神情显得愈发尖锐。他冷哼了一声,“什么意思?”
费启星拨了拨额前的刘海,不太习惯背后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但事情迫在眉睫,他必须做出一个决断。
“我妈以前受雇于薄玉辰。她是被薄玉辰安排来接近费高齐和白月的。原本,她想接近白月拿到关于桂轮汽车的东西,可惜白月很快识破了她的目的。她转而接近……费高齐。两人生了感情后,我妈就把薄玉辰介绍给了我爸。三人合谋陷害白月。”
说到这里时,费启星垂下脑袋,根本不敢看费南雪。
而费南雪用力闭了闭眼,想把那一阵压抑的闷痛感忘掉。而这时薄暝伸手,两人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
他温暖干燥的手掌传递了力量。费南雪平复了呼吸,她开口:“你说的这些,和你给照片是两回事。”
费启星抬头,很认真看向费南雪:“是一回事。照片里的人的死亡也是一场策划。我妈拿到了把柄,因为她不相信薄玉辰,所以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费南雪和薄暝对视一眼,两人看到了彼此眼底的震惊。
薄暝握了握她的手,费南雪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乖巧闭嘴,等着薄暝和费启星去对话。
薄暝说:“你的意思是,我妈的死不是意外?”
费启星点了点头:“我有证据。”
“你反复强调你有证据,是不是想要和我做交易?”
薄暝轻抬眼眸,神色冷然。
对方那张年轻的脸上流露出轻微的迷茫,他定了定神,然后说:“是。”
两人周旋了一阵,薄暝果然还是老谋深算,轻易就把费启星绕进去了。薄暝并没有答应费启星所谓的撤诉要求,但问明白了这件事背后的阴谋。
原来,秋龄亲眼目睹了白月的车祸。白月虽然最后送到医院时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但秋龄和路人在对白月施救时,听到了白月说车辆有问题,还听到白月提到了薄玉辰的名字。
好巧不巧,白月认识薄玉辰。她偷偷录下了白月的话,然后找上了薄玉辰。
她并没有想过为白月沉冤昭雪,而是想要通过这一段录音勒索薄玉辰,拿到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