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一大清早,蒂利亚的直升机就将盛炽寒“客客气气”
地送到了离杜宾斯最近的国际机场,钟源带来的其中一个助理双手奉上头等舱的机票,很明显要等着看他进入边检。但是他琢磨着,凌晨把人闹起来,怎么也不像钟源做出来的事。
“连城让你来的?”
他拿过机票,直接问那个助理。
助理一愣,脸上的表情微妙了一阵过后,终于挂起职业的微笑,“钟总很期待和您的合作,祝您一路顺风。如果有需要,我们也可以安排接机的人员。”
“不用了,谢谢。”
他向助理挥了挥手,转身干脆地进入人烟稀少的边检大厅。
因着职业关系,他对人的观察还算细致入微,那助理一闪而过的神情,明显有种“家丑不可外扬”
的意味。
连城,真是幼稚得可以。
盛炽寒身上没带几件东西,很快就通过了检查,他边想边勾起唇,掏出刚刚在口袋中唯一一件让机器滴滴作响的东西。
是一条铂金项链。
昨晚在黑暗中摘下来时并没有注意,那牌子后面,竟然还写了钟源的名字。
可惜他来不及还给她,何况,这条项链,让他很嫉妒。
盛炽寒呼出肺里的一口浊气,将项链重新收回口袋,带上宽大的茶色墨镜遮住脸,走向候机室。
两日后
钟源阴沉着脸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看向他座位一旁局促不安的助理,“他说了什么?”
“连总说他,咳,他说他心情不好,乘船先走了,叫我们不用再等他。”
“那个散漫的混账。”
饶是在下属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冷静理智样子的钟源,此时也忍不住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总裁,那我们……”
助理硬着头皮又问。
钟源站起身,心烦地松了松脖子上的领结,走近机场贵宾室的落地窗。
透过宽大的双层防爆玻璃窗,他能看见远处茂密的热带乔木,草坪,颜色鲜艳的花丛,以及远方的海,以及海上雾气中,一座若隐若现的小岛。
“走吧。”
他垂下头,拿起椅子旁的外套,接过助理递来的护照和登机牌,率先一步跨出了候机室的大门。
与此同时的度假岛上,白绒正在经历一场自己从未见过的盛大场面。
岛上已经一个客人都没有了,杜宾斯度假岛上将近两千名员工黑压压地全部聚至海边,就是她曾经迎接到托帕号的那个港口。
乔森纳站在港口的最前面统领着众人,他的身后站着几十名身穿工作服,衣着整洁的主管人员,她们的厨师长也在其中。而后厨剩下的人,则被副厨师长领着,低调地挤在人群当中。
前面不知道谁远远地说了声,“好像来了”
,人群里一阵哗然。她在西西旁边踮起脚努力往海面处看去,海上起了浓浓的雾气,透过那些橙金淡紫的光晕,她先是听到一阵港口处人员清脆的摇铃声,紧接着雾气中传来几声浑厚的汽笛,比托帕号的声音还要浑厚,它传来时仿佛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
“小温妮,你快看那里。”
西西比她身量高多半个头,看得比她远了不少,突然激动地拍着她的肩,指着一个方向让她看。
她费力地看过去,过了好半天,才辨认出,那是一群洁白的,驰骋在海面上的快艇。
紧接着隐在雾气中的庞然大物也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她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面前驶来了一前一后一共3艘巨型游轮,为的游轮上悬挂着黑色的旗帜,由荆棘花和雏菊缠绕着两把自动步枪而成的纹样中间是一颗不怒而威的银白色狮头,正是柯里克家族的纹章。
第一批驾驶快艇的人已经纷纷上了岸,有几人似乎与乔森纳他们是熟识,粗犷地大笑着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跟为的那些人打招呼,拥抱,将那些主管们抱得脸色煞白,止不住咳嗽。接着他们一窝蜂地涌向那些金大波浪美女们扎堆的地方,抢到人后扛起来就走,人群里时不时出男人们哄乱的大笑和女人们的尖叫和呼声。
白绒手足无措地在哄乱的人群中间看着这一幕,又远眺乔森纳在的方向,现他只是皱眉看着,并未多加阻止。 巨轮们也靠港了,甲板上黑压压的人群在围栏处大笑着,吹着响亮地口哨向海港上的人招手。有不少人等不及缓缓降下的步行梯,扒着各处的围杆和绳索3两步就翻上了岸,身手灵活得像是在耍杂技。白绒看呆了,但是那些下了船的人,无一不是大笑着打过招呼,接着嚷嚷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再接着便钻入女人最多的地方,随意掳走自己看上的女人,紧接着便不知道去了哪。
大部分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也有的人脱了外套,露出穿在里面的枪套背带和皮制袖箍。有的人带着夸张的金属耳环,有的人打着眉骨钉,也有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胳膊和手背上布满了纹身……
他们来势汹汹地下了船,钻进人群,就像一群猎鹰扑食地上的羊群一般。
眼前的场面逐渐有了控制不住的地步,下来的男人们好似饿狼一般,只对女人们感兴趣,乔森纳仍然伫立在港口最高处,却已经在用手杖指挥着其他人做好对这些野蛮人的接待和安排。
“啧,真是群疯子。”
一旁西西低声地跟她抱怨,“小温妮,我们往边上靠一靠,再离远一些,我可不想被他们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