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奚退出几步,整衣敛袖,装作才从外面回来的样子:“枝枝,岳母,我回来了。”
郁枝“啊”
了一声,忙起身迎接。
在郁家住过一宿,天明,魏平奚携妾驾车离去。
郁母站在门外听着渐弱的马蹄声,喃喃自语:“要去京城了啊……”
也不知那害了柳家的太后活得可安好?夜里会不会做噩梦?
她握着翠玉杖,面容微冷。
……
“果然是荆河柳家的人。”
魏夫人放下奴仆递交的证据,抬眉看上窗外:“平奚呢?”
李乐道:“四小姐和郁姨娘刚从外面回来。”
“又是去见那柳氏了?”
“是。”
“她倒是‘孝顺’。”
魏夫人言语宠溺:“上京的事准备好没有?信送去颜家了?”
“备好了,信也送去了。”
“平奚头回和我一起出门,务必都打点好了,一路经过的客栈派人提前订好上房,被褥碗筷带家里的,免得她不习惯。”
“谨遵夫人吩咐。”
“下去罢,我一个人静静。”
“是……”
李乐垂眸转身,迈开两步忽地回眸:“夫人,既是荆河柳家的人,带去京城无妨吗?”
太后深恨荆河柳家,若教她老人家得知柳家的人还没死绝,恐怕不妙。
要紧点还会给四小姐带来麻烦。
“那就销毁一切能指认她‘荆河柳’的身份,手脚利索点。”
李乐恍然大悟:“夫人高见。”
魏夫人独自看向窗外飘荡的雪,大雪茫茫,令人想起那一身白衣。
“舞佳人,舞佳人,佳人一舞动人心扉……”
谁能拒绝那样的颜色?
谁会忘记那样的颜色?
白得艳丽。
能将素净寡淡的白衣儒服穿出花团锦簇的美。
颜晴一手扶额,沉浸在年少往事。
……
魏家的人快马加鞭赶在前头为夫人、小姐一路出行做准备,书信连夜送到太师府。
得知陵南府来信,颜太师与其夫人歇下了仍从床榻爬起来。
颜家灯火通明。
“念!老夫要听听阿晴写了什么。”
近日京城到处都在传言陵南府魏家的乱事。
魏大折辱孙家被孙景明当街断了命根子,魏二与孙氏私通被魏大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