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朱世子猛地想起一桩事,“对了,你这一去少说得在江南耗三年,你和弟妹膝下只有一个孩子,你捎不捎她一块去?”
王书淮笔头一顿,换做以前他想都不用想会拒绝,初来乍到便带着妻子上任,会被人说不够稳重,如今嘛,倒生了几分迟疑,“我回头与夫人商量再做决定。”
朱世子已替他想好了,“你先去个半年,站稳脚跟,回头再接弟妹去。”
王书淮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回头再说。”
谢云初还不一定乐意陪他去任上吃苦。
他专心致志批阅文书,朱世子却靠在一旁的圈椅浅眠,等他忙完,已是申时初,朱世子也睡饱了,抱着文书打算告辞,王书淮却罕见留他,
“朱兄请坐,我尚有一事想请教朱兄。”
朱世子疑惑地坐下,“什么事,如此慎重?”
王书淮不大好意思,双手交叠搁在桌案上,琢磨着问,“我这回受了伤,夫人心里怪我不惜命,颇有些埋怨,想讨教世兄,女人家的都喜欢什么,我也好寻来一两件,让夫人消气。”
朱世子一改方才懒懒散散的模样,立即来了兴致,拍了拍胸脯道,“允之,你问对人了。”
“呐,我来替你捋一捋。”
朱世子将文书搁下,一本正经道,“这第一嘛,没有女人不稀罕饰衣裳之类,饰包治百病,药到病除。”
王书淮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抚了抚额。
“当然亦有夫人嫌弃丈夫乱花钱或嫌弃丈夫买的饰不合她心意者,那这部分人,你就得掏银子给她,”
“对了,我多嘴问一句,允之俸禄可是交给尊夫人保管?”
王书淮颔,“这是自然。”
朱世子琢磨道,“如此,那你最好亲手做一些礼物赠给她,譬如诗画,譬如玉佩,寓意要好,总之,得让女人晓得,你想跟她长长久久,”
“当然,若是男人勤快,亦可下厨给妻子做些好吃的,必定能将人哄开心,”
朱世子笑融融看着王书淮,“这一桩,允之怕是做不到。”
王书淮断然摇头,“君子远庖厨,我家夫人也未必乐意我做这些。”
“若是以上还不行。”
朱世子优哉游哉摇着扇,“那便床上驯服她。”
王书淮原本还听得入神,到了这一句,他轻咳了一声,略过不答,只起身催他,“世兄之言,我铭记在心,时辰不早,我送世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