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溪知与甄傲薇欢欢喜喜的回了丞相府,等到他们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菡萏院,这里正是甄傲薇的居所,甄溪知正准备回自己院子之时,只见满院子突然灯火通明。
“你们两个逆子逆女,还不给我跪下!”
甄丞相一声厉喝传来,甄溪知和甄傲薇可都不怕他,只是整个身子直挺挺的,两兄妹双双冷冷的看着他。
对于甄丞相这个便宜爹爹,甄傲薇实在是欢喜不起来,但他好歹也是经由原主点名照顾过的,所以,只要他不作,甄傲薇倒也会勉为其难的保全他的性命。
“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从何而来,这成何体统!”
眼见两兄妹对他毫不畏惧,也不答话,甄丞相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只得打起了感情牌,继续洗脑,“溪知,你是做兄长的,傲薇三天后便要出阁了,你可不能再这般带坏了妹妹,于她闺誉有损。”
都快末世了,闺誉还算个屁!
甄傲薇直接打了个哈欠,这可把甄丞相气坏了,“傲薇,爹知道你不喜欢这门婚事,但你若是能得个好夫婿,你娘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那是你以为!
不提苏氏倒还好,一提苏氏,甄溪知倒像是被老臣虎踩了尾巴一般,立刻骂道,“老匹夫,生前你不心疼娘,死后,你又何必假装深情!”
甄丞相立刻气急败坏的指着甄溪知,“来人,给我把这个不孝子狠狠的打一顿。”
就算他嘴上说说,可实际上没有部曲敢真的动手,因为他们知道甄丞相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三年,甄氏父子关系不算好,甄溪知时常对甄丞相不客气,两父子相互常常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可老子从来没有真的让人揍过当儿子的。
部曲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甄溪知梗着脖子,“老匹夫,谁会怕你啊!”
甄丞相红着脸,“你这般样子,若是徐家姑娘进了门,当如何看待你!”
不提徐家姑娘还好,一想到被流放后,她急忙撇开关系的样子,甄傲薇冷着脸,“徐家姑娘她若看不惯,可以不进甄家的门。”
甄溪知当即给甄傲薇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其实他根本就不喜欢徐娇娇那副娇柔做作、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总觉得谁都欠了她似的,简直就是辣眼睛,也不知道甄丞相这看人的眼光究竟是随了谁了。
若是以甄傲薇的话来说,那就是绿茶白莲花集于一身了。
甄丞相见状,一拂袖,指着兄妹两人,连道了几声,“你你你,你们两个,气死为父了,我不管了,这三天,傲薇,你乖乖的待嫁吧,哪都不准再去!”
甄傲薇顿时与甄溪知对视一眼,反正他们两个也忙活得差不多了,再忙下去,只怕是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了,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甄傲薇立刻决定,她要好好的睡足三天三夜,最后享受一下足不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日子。
“好了,爹爹,这几日我不会出门了。”
得到了甄傲薇的保证,甄丞相只得气呼呼的走了。
只不过前脚刚走,后院谭氏便得了消息。
她直接捏碎了茶碗,“相爷连打都不曾打那两个小贱人?只是说了几句嘴?”
这凭什么区别对待,就前些日子,谭氏的幼子深夜翻墙出去,不过是喝了个花酒,就被甄丞相硬生生的家法伺候,足足打了三十杖,若不是她买通了行刑的下人,只怕是幼子的双腿都会打断了。
“是!”
“哼!果真是个不中用的,两个小贱人深夜出门,败坏了家风,他居然都不肯教训个一二,真真是气煞我也……”
“老夫人,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谭氏哪里不会气得心绞痛?
她自以为弄垮了苏氏,相府的掌家之权一定会落到她的头上,可又杀出了个甄傲薇,不光如此,她当年方才十二岁,小小年纪将相府的账目查了个明明白白,竟不让她这个祖母插手分毫。
不光如此,半月之前,甄傲薇又以缩减府中开支为由,裁减了不少府中下人,二房、三房、四房那边的开支更是缩减了又缩减,这叫她如何不恨?